“喂……老朴啊！”王秉春接通电话，故意把“老朴”两个字说得很大声，顺便瞟了大家一眼。

……

“嗯……嗯……嗯？”老王一抖身子，瞬间坐得笔直，“全要了？老朴啊，人家都要现钱，那可是几万块钱哪！……”

……

“老朴啊，你就别跟我整这景了，你拔根汗毛比我腰都粗，跟我哭这穷啥用啊，兄弟又不给你借钱。我这也是给别人办事儿，人家就是这么交待的，咱不敢马虎啊！”

老王一边说着，一边向钱亦文招了招手。

钱亦文起身，坐到了老王的身边。

……

“老朴啊，不给现钱这个真不行！要是咱哥们儿之间的事儿，咋都好说。可人家眼下是真急等用钱，咱能眼瞅着好好个人，躺炕上疼死吗，是不是？要不，这么抢手的货，能这么便宜卖吗？

“这事儿你自己定，要不然你就可着你手里的钱囤货，剩下的，我再帮他问问别人。”

老王一边应对着那边，一边拿笔在纸上画了个向下箭头。

钱亦文闭了闭眼，然后重重点头。

“老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替他做主了，一斤给你再降五分钱！”

……

“一毛？真不行了！这我都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同意呢。别再有病没病死，病好了一听这事儿再心疼死……”

老王一边说，一边又看着钱亦文露出了微笑。

……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

“嗯……我知道。你想咋卖就咋卖，你放心，我绝对不能把底价给你说出去。我王秉春要是那么干，这么多年的药行不是白混了吗？

“啥？你明天来？可……东西在吉春呢，怎么着也得后天到。

“行吧……那我明天就跟你上吉春去一趟。”

对方一提要去吉春，老王眼珠一转，来了道道：“哎……老朴啊，我有个想法，你要是怕被人抢喽，你就直接带个大解放去得了。你看兄弟替你想得周到不？”

“嗐……客气啥！兄弟嘛，有事不得替你多想想？”

放下了电话，王秉春一拍手，兴奋地说道：“成了！”

“姐夫，咋回事儿？”英子问道。

王秉春手按听筒，正在思考着下一个电话该怎么说。

见英子问到，拿手指了指钱亦文：“问你家老爷们儿，我没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