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拘谨,不时拧一拧帽遮,或是把一双新上脚儿的绒面鞋再往远伸一伸,生怕两边的人不注意再给踩埋汰喽。
岁数大人都这样,心疼东西,不是吗?
钱亦文的嘴,不着闲,开始逗起二大爷。
“二大爷,你准备多少彩礼钱呀?”
“滚犊子!”
“要是不够,我这还有点儿……”
“滚犊子!”
“二大爷,你看看你,能不能换——”
“滚犊子!”
三声极具地方特色的客套话,把钱亦文给整灭火了。
回过头来时,王秉春正冲着他笑呢。
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这才叫死人欠账——活该呀!哪有你这么和二大爷说话的?”
一边笑,老王一边歪了歪身子,从倒车镜里看着二大爷说道:“二大爷,真要不够,我这还有……”
老头一乍膀,三个字都已经叽里咕噜跑到嗓子眼了,突然想到刘丹凤和孩子还在身边呢,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好小子!等你呲边单崩的时候,看我骂不死你!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今天就算你捡着了!
钱敏红在一旁笑着说道:“爸,你老揪扯前大襟干啥呀?一会儿都整出死褶子了。”
老头儿白了闺女一眼,没说话。
回到了家之后,大家商量了一下,让四婶先去阎春生家通个信儿,然后钱亦文再去。
总得让人家准备准备,打扮一下,是不是?
让二大爷一起去时,他是说啥也不肯去。
钱亦文对二大爷说道:“二大爷,你的事儿,你得去呀!”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人家都说出不同意的话了,我要去了,再让人家卷出来,老脸往哪儿搁?以后还咋见面?你们去吧,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咱就不惦记着了……”
纪兰凤、四叔、钱敏红、钱亦文四人出现在阎春生家的时候,四婶正以三寸嚼不烂之舌,在那儿做思想工作呢。
“他二舅妈,能往前走一步就走一步吧,有啥抹不开的呢?”
二舅妈满脸无奈,还不能还篇。人家来说的,确实也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钱亦文接替了四婶,开始语重心长起来:“二舅妈,我都听春生说了,你就是差着怕老邻旧居的说不好听的。
“那有啥呀?咱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办事,又不是偷偷摸摸的。再说,等你俩到一起之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