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吧,我和春生说几句话。”钱亦文对王秉春说道。
王秉春看了看钱亦文,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单纯的客套,于是便自己回了办公室。
有觉睡,对老王很重要。再说,人家老板和部门管理谈谈工作,他在旁边也不合适。
阎春生一脸懵地跟着钱亦文走出车间,坐到了院子中央的花池子边上。
这年月,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的审美,这种花池子,一不留神就得到了普及。
不管多大的单位,一进院子,大门两侧必得设置两个花池子。
圆形、方形、倒角方形、菱形……不一而足。
甚至,还有砌成中国结形状的……
有心的,好好栽种点花草,倒也是个小景;更多的,是砌完之后,任由小灰菜、大稗草和蓼吊子自由疯长。
钱亦文拔了一根花坛子里的野草,抽打了几下满是灰尘的水泥台儿,说道:“来,坐下说。”
对于钱亦文突然间的客气,阎春生多少有点不太适应。
这个曾经的牌友、现在的老板,在以前,见面不喊上几声“二狗子”,都不带开口说正题儿的。
而他,也总是“一文钱、一文钱”地拿人家的名儿埋汰人家。
今儿这是咋滴啦?让人瘆得慌啊!
是不是我偷偷贴近孟小波说了几回话儿,让他给看着了?
不能!不能!
我这棵草儿,也没像他钱亦文那样,已经种到了固定的花盆儿里,我和谁说几句话,那也都是不犯毛病点事儿。
再说,秀儿也不是他亲小姨子,犯得着为这事儿找我谈思想工作吗?
阎春生正胡乱思想间,钱亦文开口了:“这段咋样?适应了没有?”
“还行吧……”阎春生极不自然地抠了抠手,“就是管人的时候,还是有点下不去手,老是心里没底。”
“我不来,这个地方你最大,你咋还伸不开腰呢?”钱亦文往前凑了凑,“你看看人家小孟,都敢把规矩摆到我头上,这才是管理者。”
“我?”阎春生头一低,腰一弓,又摆出了一副二狗子的架势,“我能和人家比吗?人家孟秘书第一天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是她姐夫、她是你小姨子。”
往后挪了挪**,阎春生又接着说道:“现在在这个英多公司,人家比我说话都好使。”
孟秘书?
谁聘的呀?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