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腾腾……
柱子晃开膀子,把自己开的那台破四轮子启着了。
放下摇把子后,上下缓了缓油门,满脸欣喜。
熄了火,向这边的一群人跑了过来。
“咋样?”钱亦文问道。
柱子瞧了一眼赵奎中,说道:“钱场长,你这姐夫可真厉害!这活儿都会?
“不但不冒黑烟了,这摇起来好像还省了不少劲儿呢!”
赵奎中一边拿土擦着一手黑乎乎的机油,一边悠悠说道:“门轴子不给油,开门时候还吱嘎直响呢。
“你那活塞,就在那缸筒子里干剌(la),你也不想想那缸筒子得不得劲儿……
“气门子还跑风漏气的,车还能有劲儿?你要是一个人能把它整着喽,都算你小子胳膊粗力气大了。”
栓子嘿嘿一笑:“启它,得俩人……”
擦完了手,赵奎中对柱子和栓子说道:“咱仨一起试试。你俩把犁往深放三寸,后车和前车错开一垅,横垅地开,我在后边用镇压器压。”
“横着走?”栓子一脸疑惑,“哪有趟地横垅走的?那不是一步一个坎儿吗?”
林久胜说道:“听师傅的,让你咋走你就咋走得了!”
试过一遍之后,林久胜踩在暄乎乎的黑土上,高兴地说道:“这下妥了,搂搂大草直接就能种了。”
栓子摸了摸脑袋,问道:“师傅,这咋回事儿啊?”
赵奎中耷拉着眼皮说道:“以前,你们一直顺垅走。不管你走几遍,那些扯粘条的大坷垃,就是翻个身。横着走,铧一过来就把那些大坷垃撞碎了。我再后边一压,哪有不面乎的土?”
“好把式!”林久胜赞道。
钱亦文坐在地头,又给几个人开了个小会儿。
“林场长,这回省人工了,我看,就把这点活儿留给糖厂那些人吧。人家没走,也是信得着咱们,咱们让他们一个月多拿点儿钱,也是应该的。”
钱亦文又转向了赵奎中:“姐夫,这地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今年没别的,多开地,多种上一些。
“种子要是不够,让林场长组织人再到山上采点。”
顿了顿又说道:“我把那几个小年青儿先留在这几天,帮你们把规章制度、财务系统都完善起来,就按着青峰山的模式走。
“等一切安稳了之后,你和林场长分个工,各管一摊,我就不用总来柞树沟了。”
分别瞧了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