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赵奎中叹了口气,“岁数一点儿点儿大了,还能蹦达几年?
“年轻时候,在东山里打松塔,从树上摔下来那回,落下病根儿了,现在骑车时间长了,腰眼儿钻心的疼。”
打松树塔,那可是最危险的活儿。
山里的红松,要长好几十年才能结松塔。
结松塔的树,最矮的,也得十几米高。三四十米高的树,并不罕见。
年轻的时候,赵奎中家里的东西都被劳苦大众给分了。
一家兄弟姐妹七个,他是长子。
父母身体不好,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妹妹们,赵奎中选择了这个高危职业。
那一回儿,爬到六七米高的时候,脚扎子(攀爬时戴在脚上的辅助工具)断了,摔了下来。
要不是下边有棵小树挡了一下,怕是人就没了。
可就是这一挡,留下了很重的腰伤。
现在一提起来,还让他心有余悸。
“大姐夫,我明天正好去柞树沟,要不你跟我去看看?”
“行。我明天和你去一趟……”
“你能开拖拉机不?”
“切!还给人家修过呢。只是,好几年没捅咕了,可能开不溜道儿(整不明白的代词)了。”
“行,你能对付着整走就行。明天你开车,我骑摩托。”
“有车,你还骑摩托干啥呀?”
“车送去了,咱咋回来呀?”
钱亦文想,自己肯定不能让几个鹿场把身子把死了。
生产,固然重要。但销售更重要。他得把最重要的拿起来。
大姐夫脑子活儿,道儿道儿多。要是他能帮着管理管理,那是最好。
用自己家人,怎么着也用比外人强。
……
翌日。
钱亦文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闺女,和大姐、姐夫,又返回了柞树沟。
闺女挺配合,没说一句不舍的话。
这要是眼泪巴叉地嘟囔一句“粑粑,宝宝会想你的……”,那这事业可就没法干了!
赵奎中刚一到鹿场,就看出了问题。
“你这地,这么整得多费多少人工?”赵奎中说道。
“咋了?”钱亦文问道,“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呀。”
赵奎中抓起一把黑土,说道:“这腐殖土这么好,小四轮子上个三铧犁,顺垅走一遍,再横着走一遍,就能撞碎大半的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