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钱亦文一边支车一边问道,“大姐,大姐夫在家没?”
“在东院跟人家下象棋呢。”钱敏英说道,“我召唤他一声。”
说着话,隔着墙喊了一嗓子:“赵奎中……赵奎中,回来!”
“咋没出去修收音机去呢?”钱亦文问道。
“这两天闹病呢,没让他出去。”
赵奎中刚进院子,见了钱亦文骑来的摩托,说道:“哎呀,混不错呀!都骑上这玩意儿了?”
“大姐夫……”钱亦文笑道,“借别人的。”
赵奎中上下打量了钱亦文两眼,说道:“听说,你小子改正归邪了?酒不喝了,麻将、扑克都不玩了?”
“嘿嘿……”钱亦文答道,“没那闲工夫了。”
“行,不错。”赵奎中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
“英子生了,明天三天。妈让我来接你俩。”
“生啦?丫头小子呀?”钱敏英欣喜地问道。
“姑娘!”
赵奎中推了推眼镜:“丫头片子呀!”
“你会不会说个话?”钱敏英一脚踹了过去,“人家那叫儿女双全,多好。”
转回头,对钱亦文说道:“你俩唠会嗑儿,我给你做饭去。”
“大姐,别生火了,回去一块吃吧。接完你俩,我还得接二姐和三姐去呢。”
钱敏英答应一声,打开柜子开始找衣服。
翻腾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行!得生火,怎么着也得煮几个红皮鸡蛋带去呀?
“老赵,你把你写对联剩那半张大红纸给我找出来。”
“大姐,不用,家里啥都有。”
大姐执意不肯。
这是几个鸡蛋的事儿吗?这是姑姑的一番心意。
下奶下奶,不拿几个鸡蛋,成啥了?
就算是外人,人家坐月子,也都不能空着手去。
要不然月子婆的奶吊上去了,该说是你给带走的了……
“老赵啊,我说你那身八十年没换的劳动布,是不是也该换换啦?”钱敏英一边往滚热的鸡蛋外边包着大红纸,一边问道。
“老姑爷子啦,穿啥还不行,谁还敢挑大姐夫是咋的……”赵奎中向来不在意这个。
一顶破军帽,前帽遮都飞边子了,还能将就着再戴俩月。
如果不是身边知根知底的人,谁见了都会在心里鄙夷地说上一句“土老帽”。
“那也得给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