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彬听秘书说姓钱的又来了,按了按额头。
“让他进来吧……”县长叹了口气,对秘书说道。
回过头来,对身后一个年约四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说道:“老李呀,你先回避一下吧。”
那人起身,犹豫着刚要和县长说几句什么,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无奈摇头后,只好退到了后屋,虚掩了房门,坐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听起声来。
“钱场长……”柳彬见了钱亦文,笑着打趣道,“这刚上任,三把火燎旺了吗,就跑出来了?快坐!”
钱亦文一脸苦相,说道:“柳县长,可别提了!火柴刚划着,就捅娄子了。”
柳彬的脸色虽是没变,但心里可是不高兴了:这又是整的哪出?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不是风风火火的,大有要火烧连营的势头吗?
“怎么啦?遇到问题了?”
“唉!”钱亦文叹了口气,说道,“我刚一公布新规定,就把场里的工人给气跑了。
“我寻思着您久居官场,我就着急忙慌地跑来找您,请您指点一下,我这到底是哪儿做得不对了呢?”
“立啥规矩了?”柳县长问道。
“就是要求大家都要按时来上班,不能迟到早退,不能旷工。再也没别的呀?”
钱亦文说到这里,盯着柳彬,不再往下说了。
柳彬心里明白,钱亦文说是专程来请教,这不就是有些话要憋着让他来说吗?
“这也不过分哪?”柳彬说道,“在哪个单位里,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制度呀。”
钱亦文接着说道:“嗯,也不知咋的,这些人的反应就这么大。这要是连续三天不来,按我上了墙的制度来说,那可就算是自动离职了呀!”
自动离职?柳彬心头一凛,这下手可是够狠的!
基本没留回旋余地!
“柳县长,你说我这么整到底对不对呢?我这心里都没底了。”钱亦文又开始求助了。
“小钱哪,那天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这鹿场和以前不一样了,个人承包的买卖,咱可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呀!你做得对,该坚持,咱就坚持。”
顿了顿,又说道:“这些人,也是散漫惯了,没点手段是真压不住他们呀。”
“柳县长,毕竟都是正式工人,要是那几十号人真就三天不来报到,您看他们的人事档案——”钱亦文停住了话头,不再说下去,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