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一边和娘俩商量着事儿:“妈,过些天我寻思着让英子上我老丈人家住去……”
“那是干啥呀?”
“快生了,离卫生院近点,方便。”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非得上卫生院生去?我看老七婆接生就挺好,这三合堡一大半的孩子,不都是你七奶奶帮着落的草?”
接着,老太太开始扳着手指计算起来:“你大姐、你三姐,还有你……都是你七奶奶接的生。就你二姐那时候,和你爸在桦树沟改造……”
“妈……还是去卫生院吧,人家的大夫那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而且还有仪器啥的,万一——”
“啪……”
其实,“万一”这两个字一出口,钱亦文已经想到,这一巴掌是必得挨了。
哪能有万一?
……
翌日。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老钱家新盖的大砖房前。
钱君缓缓下车,看着眼前大到出乎想象的大砖房,颇为感慨。
宽敞的院子里,六七口人各忙各的。
钱臣和钱武两口子,在新打的水泥板晾晒场上,翻动着药材;
纪兰凤和英子,坐在门口叠着纸元宝;
钱亦文在车边,给儿子讲着“这么大的东西,晚上没法搂在被窝里”的大道理,但看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钱君拄着拐杖走进了院子。
步态从容,荣光满面,看起来比钱臣和钱武都要年轻些。
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姑娘——钱晓东和钱晓方。
“大爷……”钱亦文叫了一声,迎了上来,“你咋这么快就到了?”
钱臣和钱武,也迎了上来。
“大哥……”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