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王秉春问钱亦文:“那老头儿,真是你亲大爷呀?”
“啊……都说了是亲大爷,那还能有假的?”钱亦文说道。
王秉春一脚刹车闷住了车子,满脸疑惑地说道:“卧槽!我有点看不懂你了……有这么硬实的人,你咋不先找找他呢?”
低头想了想,又说道:“我看,你这大爷可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大爷,在三十六厂,那可真是大爷呀!”
钱亦文被他给逗得直乐。
本来,自打见了大爷后,他的心挺堵的。
经王秉春这么一说,倒觉得真是一件可笑的事儿了。
钱亦文没有和王秉春多说这些事儿。
怎么说?
总不能说:“王哥,大爷是亲大爷,但我要是直接找他,不见得好使。而嫂子先出个面,大爷就显得比较疼侄儿了。”
这么说,是百分之百的事实。
只是,王秉春能信吗?
“下午真要走啊?”王秉春问道。
“不走不行啊……你倒是**了,我也得回家看看媳妇儿去了。”
钱亦文挨了王秉春一杵子后,也不还嘴。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
钱亦文没心思睡觉,他有些事情要想想。
前世,他只见过大爷一面,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爷爷出殡,身为长子的他,赶回来摔了个丧盆子。
后来,英子没了,钱多丢了之后,他就背井离乡,离开了淞江省。
再后来,从燕京回来时,向分公司的人打听过三十六厂。
人家说,三十六厂早名存实亡了。
职工全都回家了,说是有个什么“买断”的说法。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老是拖着解决不了。
原来的那些老领导,因为厂子出现了巨大的亏空,进去了一大半儿。
那时的三十六厂,只剩下四十一个人了,负责安抚那些没事儿就举着横幅去某个特定地方静坐的老工人们。
他一直在想,进去的人里,有没有大爷呢?
如今看大爷今天这阵势,他大概猜出来了。
就冲大爷怕刘丹凤怕得像是随时都能要了他命那个倦,要是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基本可以断定了。
之前,他只知道大爷是三十六厂的。现在一看,三十六厂明明是大爷的……
……
刘丹凤正忙着做午饭。
她早有预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