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都先后呼应号召,回家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相对较偏僻的地方,这么大一排房子,买下来,也值不了多少钱。
现在要是先把这么个地方给占上……钱亦文想想,在心里美了一下。
还有一点,也决定了他最终选择这里。
一听到三十六厂,不知为何,心里就有点小激动……
“兄弟,这位置这么偏,要价也不低,值吗?”王秉春提醒着,“不说别的,到手以后,你光收拾就得花不少钱。”
“王哥,我相中这房子够大了。你看,前脸儿除了办公,还能设置个展厅。后面那排房子,破是破点,但公家这房子底子好,收拾也不费啥事儿。举架也够高,做灌装车间正合适。”
“好吧……你可要自己想好!”
“嗯,想好了!咱现在就去谈价。”钱亦文动手去拉车门。
“等等……”王秉春拦住了正要下车的钱亦文,“让你嫂子去吧。”
刘丹凤从车里摸出钢笔、眼镜和公文包,对钱亦文说道:“你俩回家等消息吧。”
刘丹凤走了之后,王秉春说道:“走,咱哥俩回家喝酒,剩下的,都是巾帼英雄的事儿了。”
钱亦文皱眉说道:“王哥,嫂子帮我去办事儿,咱俩坐家里喝酒,这不合适吧?”
王秉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淡淡说道:“没事儿,你嫂子——就是干这个的。”
钱亦文听得有点糊涂,却又不方便问。
王秉春回头看着一脸问号的钱亦文,嘿嘿一笑,说道:“你以为,我一个外地佬儿,能在春城顺风顺水,是哥儿的脑袋硬吗?”
钱亦文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点什么。
刘丹凤戴好眼镜,提着公文包,来找厂长。厂长听说省报记者来了,而且是打算做一期关于“三十六厂是如何盘活国有资产的”报道,欣喜异常地从麻将桌上急忙跑了回来。
厂长很年轻,四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精明人儿。
脑瓜顶上,老早就变得极其开阔了……
寒暄过后,厂长开始认真地介绍起情况来。
刘丹凤仔细地在本子上记录着。
期间,也不忘问几个小小的问题。
诸如——
“王厂长,前段时间,我们接访了咱们厂的几个工人,反映了工资没能按时发放的事儿,不知道这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还有——
“王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