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钱亦文说道,“眼下,体制改革早就开始了,南边的试点,已经开始搞多种经营了。”
接着,又恭维了几句:“政策的事儿,柳镇长肯定比我懂的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反正我就是从一个小老百姓的角度,感觉到形势马上要大变了!
“看沿海,改革开放的试点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咱老百姓笨想也能猜出来,要是行不通的话,能出来这么多的试点吗?”
柳敬言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嗯,政策的大方向,是这样的。只是咱们吉春太偏僻了,这股浪潮还没到咱们这边……”
钱亦文不失时机地说道:“虽然是还没到咱这儿,但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在这个时候,要是哪位领导干部能率先走出这一步,那等到改革春风漫卷时,这样的有识之士,可绝对是排头兵啊!”
一番话,说得柳敬言的内心躁动不已。
天天看报纸,他也在研究形势。
他也想先人一步,抢滩登陆,提前做出点成绩来。
只是,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些老话儿,可不是白说的。
有人谨守着这些古训,明哲保身;有人强自出头,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现成的历史经验告诉柳敬言,不可轻举妄动!先让高帽子飘一会儿……
当下说道:“政策虽然在那儿,但我们这边毕竟偏远,既没资源,又没地理优势。哪怕是一阵台风吹到这儿,就怕是也只剩下那么一点风丝儿了……”
柳敬言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钱亦文的表情。
钱亦文笑道:“柳镇长,身处领导岗位,居安思危是对的,但有时候太过保守了,一腔抱负就只能是空想了呀……”
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柳镇长,三十岁不拼,难道要等着五十岁了再拼吗?”
柳敬言听到这里时,眉头略一上扬,但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假如我同意了——嗯,我是说假如啊,你打算怎么干?”柳敬言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钱亦文说道:“柳镇长,最直接的,就是套用南方的成熟模式,我把鹿场承包下来。你这边给我个指标,我来完成。一切运营都算我的,我自负营亏。”
柳敬言小心谨慎地说道:“这个模式,我也知道。只是,在咱们吉春,也没有先例呀……”
“柳镇长,小岗村干的,是随大流儿的事儿吗?要是当年他们的领导同志甘心随波逐流,哪有今天的联产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