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多乐颠颠地跑到外间屋,费力地往炕上爬着。
奶奶和姥姥,一个薅着脖领子,一个扯着裤腰,给拎了上来。
爬上了炕,幼稚的钱多才发现,人到底险恶!
哪里有糖?
一个回身,就想往炕下出溜……
可是,跑……怕是跑不成了!
俩老太太,压根儿就没打算放过他!
双拳难敌四手,吭哧了一会儿,放弃了抵抗。
在奶奶和姥姥中间夹着,这边摸摸,那边摸摸,索然无味儿,撅在那儿睡了……
两亲家一人摸着钱多的小脸儿,一人摸着钱多的**蛋子,黑暗中瞪着眼睛,听里屋儿的小两口盘算着过日子的道儿。
“真像你说的那样?”英子问道。
“向青山要财富……这口号,也喊不几年了……”钱亦文说道。
前世,他眼见着大量的草药变成濒危物种,就连现在满山都是的七叶一枝花也被挖成了珍稀。
“那咋办?真要是收不上来了,咱们……咱们干点别的?”英子说道。
“干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钱亦文问道。
“哎呀……膈应人……说正经事儿!”
“我听你的……你说干啥……咱就干啥……你说咋干,咱就咋干……”
“要不……要不……”
“快别磨叽了,想到了你就说呀!”
“我想不出来……”
“那就明天想……”钱亦文说道,“正好,明天李哥来。你和他说说五味子的事儿。”
“咋非要让我说?”
“咱俩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事儿归你管……”
“咋非要给我找点事儿干呢?”
“老娘们太闲了,不行……”
“你这事儿可真多,咸了也不行,淡了也不行……”
……
第二天,李长丰真的来了。
原本,定好的是他到这看一眼之后,就去黑瞎子沟拉豆腐匠子的黄芪。
但显然,看样子他是去不了黑瞎子沟了。
他是坐着警车来的。
工地上一片哗然,谁也没心思干活了,都杵在那看起了热闹。
看着一脸惊惧的英子,钱亦文努力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相信呢?
警车,那是随便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