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赶紧把他钱多放在了地上,笑着看他叉开两腿在那儿抖落着裤腿子。
“人儿不大,长得还挺全活儿……”
英子说道:“也该给穿得死档裤了。”
“嗯!这滴啦当啷的,是**不好看……”钱亦文笑道。
“这话儿**让你说的,老钱家不全指着这嘟噜玩意儿呢吗?”四叔一语中的。
钱亦文嘿嘿一笑,不敢犟嘴。
二大爷的院子里,七八张炕桌、地桌旁,坐满了人。
钱亦文走到肖队长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肖队长,有李哥,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大伙儿累一天了,我先给大伙倒碗酒,一会儿陪你。你别挑理哈……”
“去吧去吧……”肖队长说完,捅咕了一下身边的老茄包子,“我这儿有垫嘴儿的,闲不着。”
“扒拉什么玩意儿……”老茄包子不乐意了,嘶哈了一声,“扒拉硬了挑你眼皮……”
“哎呀!啥嗑儿都敢唠?信不信我给你这玩意儿撅折喽?”一边说,一边在老茄包子后脖梗子上掐了一下。
“你小子种过稻子吧?”老茄包子问。
“咋地?”肖队长知道他没憋好屁,反问道。
老茄包子摸着后脖梗子说道:“还会修坝(爸)梗子呢……”
……
一把大铝壶,干活儿的时候,用来烧水沏茶;吃饭的时候,茶叶一倒,拿来烫酒。
庄户人家,物质虽不丰盈,但必要的讲究还是要有。
喝凉酒,花赃钱,早晚是病……
人们谨记着这句老话,就算是夏天,来人去客,也不能让人冷酒入腹。
钱亦文拎着满满一大铝壶的热酒,逐桌倒酒。
“累了一天了,吃好喝好……”
“累了一天了,吃好喝好……”
话,就一句,通用。
到了二狗子妈这儿,换词儿了。
“二舅妈,你今天可得喝点!”
二舅妈赶紧捂住了碗:“老娘们儿家家的,喝啥酒,多让人笑话……”
“二舅妈,谁敢笑话你呀?今天晌午大伙吃那豆包,一大半儿都是你包的。谁敢笑话你,明天咱就不给他包了!”
一边说,一边抢过碗来,先倒了一点,涮了涮碗里的菜渣子,倒掉。
“哎呀!白瞎了……”二舅妈咂着嘴说道。
接着,又倒了小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