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忍着笑,又兜起了麻袋四角。
笑嘻嘻对三弯子说道:“三哥,我得回去了。你看,领导干部掉阴沟里了,倒是搭把手啊。你这人民群众,当得可是不及格呀!”
说罢,吃力地提起破麻袋,弓着腰往家里走去。
半路上,遇到了英子。
饭都做好了,纪兰凤还不见钱亦文回来。
打个酒,咋能用这么长时间?
安慰了自己半天,心里还是不落底儿。
于是就让英子出来看看,别再是又让谁给勾走了。
“这是啥玩意儿啊?”英子离老远问道。
钱亦文放下手里拎的东西,气喘吁吁地蹲在那缓了口气。
然后,对英子说道:“先别问了!快回去叫四叔来,我整不动了……”
“我跟你抬吧。”
钱亦文一边摆手,一边说道:“你不行,快回去叫四叔来。”
英子还没看见是啥,就急忙磨身往回去。
“买这玩意儿干啥?”看着屋地上堆的一堆心肝肠肚,纪兰凤皱起了眉头。
钱亦文没有回答,拿手轻轻捏了捏牛肝上的胆囊,点了点头。
“二大爷,把门挂上……”
“四叔,拿剪子……”
“英子,找点干净点的棉花……还有大码针……”
“四婶,打两盆清水来……再拿一个二大碗……”
“妈,你看着点孩子,菜盆子都拽他跟前儿去了……烫着他……”
一连串的“指点江山”,把大家都给整懵了。
这是咋的了?饭菜都端上来了,还整这玩意儿干啥?
不怕放一屋子臭味儿,吃不下饭?
但,就像四叔说的那样,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让干啥,就干吧!
一家人开始忙活起来。
“都别围着,闪开点亮……”
钱亦文像做手术一样,小心在意地从牛肝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把牛胆和胆管分离出来。
钱亦文把一副牛胆在两盆清水里涮了两次,清理干净血污和油污后,一只绿油油的胆,放进了二大碗里。
钱亦文拿大码针扎破了牛胆,用剪刀把胆皮豁开。
几粒小石头,伴着胆汁,从里面骨碌碌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