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来,那不也都是一番心意吗?
我就算是倒上酒才来,他钱小子还能不让上桌子是咋的?
钱臣点着了火,满院子开始转起圈来。
找了半天,找来一个破扫帚头子。
“这锅都锈成啥样了,整一把软b耷扇的破蒿杆子,戳咕那么几下子,能当事儿?”
钱臣一边说,一边就着刚冒气的热乎水,哗啦哗啦卖力地捅了起来。
“小点劲儿呀二哥,这锅看样子都得是土改以前的玩意儿,别再捅掉底子喽……”
“土改以前的锅,还带掉底儿的?”一边说,钱臣又加了两成力道。
虽然是费了挺大的劲儿,但好歹是刷了出来。
一锅开水,把称好了分量的小根蒜一起下锅。
这玩意儿头一回整,不知道几斤湿的能出一斤干货,所以得心里有个数。
纪兰凤看大家都在院子里,只有英子和孩子在屋里。
扔了培地镐,走进屋里,神神叨叨地问英子:“英子,我听他和你三姐说以后都不耍钱了,能是真的吗?”
“嗯……”英子一边切着肉,一边答应着。
“这些天,他真没出去玩儿去?”
英子说道:“收药这一摊子事儿,把他累得回来沾枕头就着,还哪有那心思。”
“这是咋的了呢?”纪兰凤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我眼见着二狗子又来找他了,他都没去。”
“这是咋的了呢?”纪兰凤又重复了一遍。
切完了肉,英子擦了擦手,拉着纪兰凤走进屋里。
柜里,柜盖上,被垛里……
一样一样给婆婆看钱亦文这些天买的东西。
“这些真都是他买的?”纪兰凤问道。
略带怀疑的语气,又充满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