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哥也够意思了。”
“李哥,我知道。一百多斤黄豆,没多少钱,就这两天,我给你现钱。”
“那我就再容你几天,你可得抓紧啊。哥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比你还不容易。”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准保不带差事儿的。”
钱亦文看了一眼车上直颤涟的大豆腐,咽了口唾沫。
李豆腐匠的手艺,没说。
大豆腐做的一块玉儿一样,干豆腐薄的铺在报纸上能看到下面的字儿。
吃惯了家乡的嫩豆腐,后来在外面吃的豆腐,尤其是南方的豆腐,总觉得嚼在嘴里像吃甜秆似的,直往出掉渣子……
“英子,多拣几条,给哥现钱。”
趁豆腐匠拣豆腐的工夫,钱亦文问道:“李哥,你这一天得跑多少个堡子呀?”
“三四五六个吧。没准……”豆腐匠答道。
“最远能跑多远?”
“不一定。青菜都下来的时候,豆腐不好卖,二十里外的黑瞎子沟还去过呢。”
一听豆腐匠说到黑瞎子沟,钱亦文两眼放光。
那可是真正的山里呀!
交通闭塞,消息更不灵通。
“李哥,咱俩合伙干点事儿呗?”钱亦文问道。
“啥事?”豆腐匠一边在豆腐布上擦着手,一边瞥了钱亦文一眼,“推牌九打麻将,我可不行……”
钱亦文干笑一声:“那事哪能找你……”
“那干啥?”豆腐匠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