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了,问道:“你是……你是原来那个电影放映员?”
“嗯,就是那个差点搞出人命的放映员。”钱亦文讪讪一笑。
钱亦文心想,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么点破事儿,连一个外地来的人,都知道了。
收拾利索了之后,钱亦文说道:“大哥,你再帮我看一下车。”
钱亦文转身刚要走,王维忠突然回过神来。
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干啥去?”
“上前屋买点东西。”钱亦文答道。
王维忠从兜里摸出烟来说道:“还有呢。家里老婆孩子的,还有个快要出生的,花钱的地方指定不少,别乱花钱了。”
钱亦文心头一热:“大哥,那我就不和你虚头巴脑了,等我做起来之后,我给你来成条的。”
大哥松开了手,掏出两根烟来,一人一根,各自点着。
“大哥,咱们收上来的药材,是等着客商来采购吗?”钱亦文问道。
其实,钱亦文知道,这个年代里,根本不会有人来采购,他只是想拿这句话开个头。
“不是。到时候了,县里会来人统一拉走。”
“那再往后呢?”
“再往后,听说是到了省里,统一分配。到底是咋回事儿,咱这最底下的人,就不知道了。”
钱亦文想了想,又问:“那县里什么时候来拉这些药材?”
“每个月的月底,反正就那几天,说不准哪天来。”
“嗯,谢谢大哥。”钱亦文抹了把汗,跟王维忠道别,“王哥,我先回去了。”
“好好,回去坡大,慢点……”
看着钱亦文渐渐远去的背影,王维忠突然一抖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金葫芦已经烧没了大半,烫得两根指头生疼。
回到三合堡后,钱亦文发现贴的广告被人给撕了。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这么讨厌?
又一想,不对!
贴的那么高,撕得那么干净,哪能是小孩子干的?
再看一眼大粪堆后面的碎纸片子,钱亦文大概明白了。
哼……走着瞧!
一边在心里发着恨,一边回到家里,钱亦文的眉头才算舒展开。
院子里,几个拎着柳条筐的小孩子,正围在英子身边,等着拿钱呢。
“顺子,下回挖完了把土好好抖落抖落。这回婶就这么着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