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呢?
大门外,一束昏暗的手电光一颠一颠地由远而近。
钱亦文绷紧了神经,一双手,握紧了药锄。
“哎呀妈呀,这是咋啦,整这么大灯泡子?这得多少电?”
“哼……这心,就不够你操的了。”
”唉……那可是你亲侄儿!”
“操心不怕烂肺子!”
钱亦文听出来了,是四叔和四婶。
四叔人耿直,嘴黑。
当年,老爹突然去世,是四叔带着他四处磕头,才从一个长辈那里借来了寿材。
后来,看着一心扑在牌桌上的钱亦文也没有要还的意思,四叔就自己去吉春县订了一套更好的,悄悄给人家补上了。
从此,恨铁不成钢的的四叔,就不再和钱亦文来往。
“咋这么香?”四婶又一惊一乍起来。
“这得是多少肉,味儿能飘出这么老远?”
“走你的得了……也不怕崴脚脖子。”四叔气哼哼地说,“再香,他爹吃着一口了?**吃着一口了?”
“你等我两步,都没亮了……”
四叔四婶的脚步声渐远,钱亦文想起,他的妈还在姐姐家里。
妈并不想走,儿媳妇儿怀了孩子,她躲出去了,这让人家怎么说?
可留下来,还不是干生气?
叹了口气,钱亦文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屋里。
英子疑惑地看了一眼钱亦文,开始铺被。
这是去晚了?没坐上?
关了灯,借着昏暗的月色,钱亦文攥住儿子热乎乎的小手,稀罕了一会儿,送回被窝。
“你干啥?”黑暗中,英子小声喊道。
“我……我摸摸儿子……”
“不是在你那边吗?”
“我摸摸这个……”
英子挪开了手,人家爷俩之间的沟通,她也不好说什么。
“英子,明天我还得起个早,再去一趟平安。你早起把鸡蛋煮了,别心疼,抱窝的鸡蛋,我一定给你攒出来。”
摸着圆润q弹的小儿子,钱亦文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