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把自己的头抵在单竹的胸腔处,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让她在混乱中找到了方向,没有再失控。
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曾经在二十三中的每一个无望的尽头,都是他在拉着她向前走。
没想到,连他的离开,也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
楚莲没有抬头,尽管身体还是有几分颤抖,但是思维已经回笼。
单竹也十分清楚她的状态,于是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但是身体没有移开。
他低头望着她乌黑的发顶,睫毛轻微地摇曳着,把所有不为人知的情绪都隐藏住了。
楚莲突然地抬起头,洁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刘竹。”
单竹愣了一下。
楚莲仰起自己的胳膊,清瘦的臂弯即使在阴影中也白得扎眼,紫色的血管在腕处脉络清晰。
原本蹲着的双腿微微前倾,楚莲双膝着地,她的腕子就横在他们两人之间。
楚莲轻吐了几个字:“帮我,刘竹。”
单竹微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但是双眼里却写满了克制。
他艰难地摇头:“楚莲,你已经没事了。”
楚莲轻声笑了,她用另一只没抬起来的手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段树枝,狠狠扎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呼吸一窒,整个人抖得像一个筛子,因为这是连续地二次刺|激,所以她已经稍微有点失去理智了。
楚莲双眼通红,却若无其事地笑:“现在,有事了。”
抬起的那只胳膊已经开始无力地上下摇动,她几乎把手腕贴在了单竹的唇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帮我,刘竹。”
楚莲另一只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她握着树枝的手已经微微发颤,“要么帮我,要么、滚。”
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但是就是能感受到单竹看向她的目光。
是滚烫的悲哀,还有更多复杂的纠缠痛苦。
她只剩他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接纳她全部的人,只剩他了。
他对于她而言,几乎已经是如同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了。
她和单竹其实都知道,现在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曾经在二十三中没有留下过任何的影像记录,只要他想,他可以彻底消失在她的过去里。
他们可以就当作从未认识过彼此,他是谁都与她无关,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