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墨景行骑着马,怀中抱着沉沉睡去的白芊芊。
墨景行悄悄抬起白芊芊的右手,上面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纱布的缝隙处依稀可以看到被缰绳磨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眸光一痛,整张脸顿时变得冷若寒霜。
福宝策马行至墨景行身侧后一步:“爷,属下在竹林内找到了车夫的尸体。车夫是中毒死的,但此毒在他体内已潜伏许久,应当是进茶舍之前,车夫就已经服毒了。想害白姑娘性命之人,应当是一早就做好了灭车夫口的准备了。”
“是皇后那边的人?”
“应当不是,皇后那边的人一直是想要活捉白姑娘当人质,以此要挟爷,但这次害白姑**人,却像是想置白姑娘于死地,还想制造成白姑娘是马车意外坠崖的假象。”
墨景行神情冷峻地问:“茶舍里的人是谁?”
“是雍王的侧妃,杨初莹,她带着雍王的三子褚少珩,出府看病。”
墨景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看病而已,为何杨初莹要将白芊芊置之于死地?
“那褚少珩生的什么病?”
福宝:“属下查阅了一下白姑娘记录下来的病情记录,应当是小儿哮喘,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恶疾。”
墨景行蹙眉深思。
“那孩子如今多大了?”
“有两周半了。”
两周半?
怎么会这么凑巧?
白芊芊流产也刚巧是两年多以前……
“去查查那孩子的身份。”
“是!”
……
幽云十六州的筠州境内。
萧焱所带领的神武军大队刚刚行至此地。
筠州刺史柳青松携全家老小和百姓亲立城门相迎。
“萧将军!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下官早已备好了酒菜,为萧将军接风洗尘,将军请!”
戍边少不得和幽云十六州的各刺史打好关系,但萧焱从不屑于官场上的这些虚与委蛇。
但柳青松携着一家老小早早等候在城门外,萧焱看了一眼柳刺史最小的小儿子,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抬起头来好奇
地看着自己,拒绝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既如此,那便叨扰柳刺史了。”萧焱冷着一张脸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他长腿一翻,从追风身上下来,除下头上戴的兜鍪和肩上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