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准备的，该考虑的，殷迟都想到了。

甚至当时她所在的那座城的最大的官，也是受过殷迟的恩，对她颇为照顾。

想明白之后，曲灯对殷迟的怨与怪，散了。

谁让殷迟出生就享受着一个朝代子民的供养，她该对供养她的子民偿还。

也谁让她们生活的那个时代，女人根本就是一个不配有自己人生的物件呢。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殷迟，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狼毒和密陀僧，注定不合适。”

对此，曲灯感到深刻的遗憾。

她更想要的是来自于殷迟的平等对待。

——把她跟殷迟自己，放在一条水平线上。

殷迟的世界很大，而她的世界很小。

她并不惧怕一直跟着殷迟的脚步，也不惧怕拓宽自己的世界。

但殷迟不给她机会。

她们好像一直在错过，也一直不在一个频道。

殷迟从来什么都不跟她说，就像这一次重新见面。

她问过殷迟这些年的经历。

殷迟只解释了当年去和亲的理由，其余的，轻描淡写，一句尚可带过所有。

就算今天，殷迟问了她的经历，也还是没有想要把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告诉她的想法。

曲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殷迟明白与相信，无论殷迟好与坏，身负荣光还是万人唾弃，她都是爱她的。

不必一直在她面前成为强者。

她也有怀抱，可以让殷迟栖息，也有肩膀，可以让殷迟依靠。

曲灯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

给了殷迟一个拥抱。

两个人都死了。

谁的怀抱都不温暖。

再也无法彼此取暖。

“不，不行，不要，灯儿。”殷迟回抱住曲灯，巨大的惶恐涌向了她，她像一个坠入深海即将被溺毙之人。

曲灯的怀抱不暖，却是她能抓住的仅剩的所有的希望。

“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改，我都改，我一定可以给你！”

“空国没了，我自由了，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灯儿，不要，求你。”

曲灯轻轻拍了拍殷迟的背。

收了鬼力之后，她很容易就从殷迟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了。

“好好生活，殷迟。”

殷迟在原地，怔怔看着曲灯渐行渐远的背影。

千年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