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帆轻车熟路的先给自己蒸了一大锅的粟米饭。
就着锅屋陶罐子里的咸菜,吭哧吭哧的炫完了以后,肚子里有了点底。
粟米蒸出来的米饭,味道远不如大米饭香甜,但人饿极了只要是粮食,那都是好吃的。
于是,他又蒸了第二锅。
灶台上有两口锅,一大一小。
大的用来蒸米饭,小的用来炒菜。
木柴烧上之后,控制好火的大小把饭闷上,陈玄帆去切了一颗白菜。
这会儿刚开春没多久,家里也没有别的东西。
没找到油。
就找出来一块猪皮,拿着蹭了蹭锅边。当油用了,不糊锅就成了。
幸好有醋。
陈玄帆给自己炒了一个醋溜小白菜。
这颗白菜个头不小,切成条炒出来,整整一小锅。
就着醋溜白菜,陈玄帆又吃完了这一锅的米饭。
接着一看缸里还有点米,一摸肚子,不过是三分饱。
那还等什么。
又蒸了第三锅。
这次不是干米饭了,稍微加了点水,算是煮了一锅粥。
虽说浓稠了一些,不过溜溜缝嘛,却是正好。
吃干的吃多了,噎得慌。
这会儿,天也差不多快亮了。
家里那位后娘张采薇听到动静,从堂屋里出来,拎着根胳膊粗的棍子,就直奔灶房而来。
冲进来举起棍子正要打,仔细一看人,却是陈玄帆。
不由的泄了气,骂道:“老娘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偷到我家里来了,原来是你这个……”
陈玄帆一仰脸,她就骂不下去了。
张着嘴拧着眉毛瞪着眼,半天没说话。
张不开嘴。
就眼前这脸长得跟画似得,虽然在嘴角边上有两粒米,那也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好看。
她张采薇这一辈子就栽倒在男色两个字上了。
当年要不是看陈玄帆他爹长得好,也不能上赶着非要嫁给他。
还辛辛苦苦的给人把傻儿子养到这般大。
叹了口气,她看了眼陈玄帆碗里的粥,皱眉道:“怎么喝的粥?饿了得吃干的,这粥可不压饿。”
说着话,就往米缸那边去。
似乎是想再给继子蒸一锅干饭。
可等她掀开缸上沉重的木盖子,这么一看,眼睛顿时就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