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人跑没影了。
闫芳香狐疑的打开包袱,里面,不是孙家的礼物,而是闫建勋的旧衣物。
闫芳香进了屋,张红英“嘤嘤”的哭泣着,看眼睛红肿的样子,哭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闫芳香的心,一沉再沉:“娘,是不是建勋又在外面惹祸了?”
张红英没吭声,突然起身,打开箱子,将闫芳香的衣裳和鞋全都装在包袱里,捆好了递给闫芳香:“闺女,你也跑吧,娘一个人跟老朱家拼命。”
闫芳香不明所以:“娘,你咋又提老朱家了呢?赌债不是已经……”
仿佛一道炸雷击中了闫芳香的脑袋,瞬间面如死灰:“娘,不是大伯的赌债,是建勋新欠的赌债,债主还是朱家?”
张红英悲切道:“建勋被朱家和你大伯下套了。先是建业带他玩街边的几文钱的小耍,后来涨价变成几十文钱的大耍,你弟输钱想捞,好些人主动借你弟几十文的小债,最后借据都落在了朱广文手里,驴打滚变成了四十多两……”
闫芳香瘫坐在炕上,面色一片沉寂。
她太了解朱广文的为人了,典型的越反抗越兴奋。
原来有杨锱城镇着他,他不得不忍着,现在外面都传杨锱城半只脚迈进了棺材,他就又支棱起来,想报复闫芳香了。
事情,再度回到了原点:
闫芳芝,会再度嫁给李辰为妻,成为县太爷夫人;
自己,会再度嫁给朱广文,成为被虐死的朱娘子。
命运,难道正如王月梅所说,已经注定了的?
张红英一脸悲哀:“娘、娘对不起你!要不,要不你、你自己逃跑吧,和王文武私奔娘也不拦着……”
闫芳香脸如死灰:“阿娘,我一个弱女子,独自能逃去哪里?进山有野兽,进城有禽兽;就算王文武答应和私奔,回来会像荷花姐一样受婆家一辈子搓磨,比嫁进朱家又能强到哪里……”
张红英瘫坐在地上,别提有多绝望了,大骂闫建勋这个丧门星,坑娘又坑姐。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骂儿子呢。
可是,骂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时候,她不还是最先放跑了儿子,不让他面对他该承担的责任?
闫芳香深吸了口气,拿起菜刀,在院子里的磨刀石上“刺啦刺啦”的磨了起来,听声音让人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