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地利南部,阿尔卑斯山脉终年冰封,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仅有数得过来的日子气候温和。而其中那最漫长,也是那里最难熬的,便是冬天——这是一个夏天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这里山峦极为险峻,白天极短,天光中的山顶被映出干净的冰霜色,而常年处在着阴影下的山腰呈现出静谧的深蓝——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假如你是巫师,就会发现一座城堡。
它像是被人遗弃在这里,残存破败的玻璃花窗在层层灰尘的覆盖下,也无法辨别出旧日的繁复精美。风雪透过窗洞灌入室内,就在本就辨不出图案的地砖上结了一层冰——雕花的地砖已经满是裂纹,或是被曾经辉煌壮丽的水晶吊灯狠狠地砸成碎片。城堡中的财富早已被洗劫一空,脏而污损的墙纸和朽坏的木制楼梯好在没有发霉——低温环境下没有什么能够活跃起来。
但这座宏伟的、乌黑的、令人生畏的高耸建筑就这样静默着,依然矗立在这难以到达的峭壁之处,如同它还未成为历史时辉煌的时刻。
山脚层层密密的针叶林也在也被漫天的白雪掩在下面,树林之下有一条一条难以辨认的人工路径。纷纷扬扬的雪花停在一个老人的长发和胡子上,并与它们融为一体,他走走停停,但健硕的脚步说明他并不是因为体力问题而难以前行。
曾经他在山峦旁边开遍鸢尾花小镇被人拦下,只被当作进山请求阿尔卑斯山女神庇护的虔诚老者。他只是笑而不语,采了一朵鸢尾花,别在自己的帽子上固执己见的进了山。人们纷纷猜测
ωωw.着,却在他离开不久纷纷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老人迟疑地迈着步子,他没有消散开半英尺厚的积雪,而是将腿扎入那深深的冰冷之中——唯一使用魔法的地方是帽子上那朵鸢尾。他低着头,呼着白气,像是在回忆1945年,上一次来到这里时刻。
他没有看到,一只手从塔顶的那个狭小的,高到踮脚才能冒头的窗洞里伸了出来,他只感觉到雪似乎小了很多。
这些石质台阶深深地埋在一片白茫茫下面,看不见,并不代表没有,就算消蚀了,也不代表未曾熟记于心。
当老人双腿湿透,泥水与雪花积满了全身体,塔顶上潮湿而又通红的手臂缩了回去。
他打量着记忆里奢华考究的大厅,他多久没来这里了?快五十年?还是47年3个月零25天?他走上台阶,险些滑了一跤,他嘲笑自己老了,而他见到自己该怎么说?
你老了阿不思,连台阶都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