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与济物兄一道。”
李东阳和谢迁对于他们的表态不可置否,便是他们也觉得今年的情况,朝廷真的要让利于民了。否则,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对得起天下苍生?
问题是……
也在此处的礼部尚书林瀚说道:“但,杨增荣的奏疏被留了中。或许陛下也在考虑,正德二年就远征鞑靼的打算。陛下立志高远,非寻常之君,而自古以来,似这般雄才大略的君主都想要武功,复套列为国策便可见一斑。
说及复套,则吴中丞说的民牧之事,最为要紧。一来,若是民牧速退,则马匹数量必然大为减少。值此征伐鞑靼之时,陛下当真会准许吴中丞所请吗?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廷的银两再多,可真要算到扩军备战的头上,那也撑不了多久,汉家六十年之积蓄,才够武帝北击匈奴,我大明虽说财力有所增长,可毕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又如何比得了文景之治下的大汉?”
林瀚所言,正是眼下之症结。
让利于民,也分怎么个让法。甚至算到民牧这件事上,利倒还是其次,关键是马。
彭泽袖子里的拳头握了握,“既然如此,我便上疏奏请陛下,暂行罢兵,他们可以让三年复套改为两年复套,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三年复套改为五年、八年复套?陛下爱民如子,绝非残暴之君,百姓的日子好了,大明富强了,四方之夷不服也该服了!”
谢迁抬了抬眼,“陛下的意志若是能改,当初希贤公早就改了。何需现在?天子之意,只可争取,不可强迫。济物,你的本事还是要长长。”
谢迁在私是前辈,在公是上司,这句话还是可以说的。
彭泽再有脾气也只能偏头哼一声,反驳倒也不敢的。
李东阳像一株枯木一般坐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于乔之言,还是有几分道理。天子之意不可强迫。刚过易折,一时冲动反而会成他人之美。有些人,还巴不得我们和皇上闹将起来。到那个时候,才是对百姓真正的伤害。
至于说事情本身……皇上爱民还是不假的,我们各陈己词,讲明道理,陛下也不会完全不理睬。”
这是内阁多年和皇帝斗争下来的认知。
说的直白点儿,皇帝那根毛,你得顺着捋。越是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越是要这样。
更不要想拿什么圣人之言、明君之道去框住他。
多少次了……
最后谁框住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还是看大朝会之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