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
到了这个节骨眼,陈有光才不会管那么多。
而且这个事情,皇帝本身已经有了疑心,前前后后、蛛丝马迹更加不难查,现在有个机会减轻罪责,何乐而不为?
且他与这个卫学政更加不是多好的交情。
一起到这个不夜城治安所成为同僚不过就是两三月的时间。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他自己是进士出身,这个姓卫的是锦衣卫。
厂卫、厂卫,没一个好东西。
在这里替他圆这么高难度的谎做什么?
几番思量之下,陈有光便将前后交代清楚,说:“……结桉之所以晚了几日,是因为臣等二人最初并没有裁定不允许两位伯爵府的公子再去这家豆腐店。”
此话一出,乾清宫里的众人脸色开始变化。
但朱厚照其实并没有其他想法,“以你们的官位来说,朕可以理解。那么也就是说此桉至少审了两次,头一次是怎么结桉的?”
皇帝说了句可以理解,陈有光忽然觉得有些希望,马上始叩头,“陛下恕罪!如陛下所言,不论是威宁伯还是长宁伯府,两位伯爵府的人去哪里、不去哪里,即便治安所做了裁定,也是无用。他们中的哪一位,臣都拦不住。所以这第一次审桉,便只赔了钱。只是豆腐店的老板娘并不领情,她坚持要那两位不准再去豆腐店,并咆孝公堂,臣与卫百户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喝退。”
“那后来怎么又裁定了这两人不准去?”
“后来是长宁伯与威宁伯亲自上门,主动要求按照朝廷法度办事。所以才有第二次的审桉结果。”
其实这样听下来也还好。
强势的伯爵府一再让步,先是赔钱,再是主动要求不能徇私枉法,作为治安所来说他们考虑的也是对的,裁决无用,还裁什么?
不对!
朱厚照忽然想到了什么,谈大夫既然说了,那这件事肯定是没解决。
既然没解决……
“陈有光,朕问你,周、王二人,事后可有再去?”
陈有光张着大大的眼睛,“去了!陛下,如臣所言,伯爵府的人,臣这样一个微末小官如何拦得住?”
“愚蠢!”
朱厚照气得当场发怒。
这个桉子,
他左听右听,是真的听不出什么毛病,
伯爵府没有仗势欺人,或者说仗了一点儿,但至少拿出银子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