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此时任右谕德,成华十七年的状元。
他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王阳明的父亲,在这个时候也算是很有潜力的中青年官员。
听他们两位这样讲,应该就是还没考虑过东宫的意思。
徐阁老不露悲喜,但已知道他们二位都没抓住关键。
“三边总制官,陛下圣心已定。可李广一死,无人应援,心中难免想起被迫杀李广时的委屈不解。陛下虽然仁厚,可不代表陛下什么都忍。”徐溥仰面说话,语速慢,但一字不停。
“君王的委屈谁能解?”
王华这么一问,其实答案呼之欲出,他自己也瞬间明悟,
难怪首辅大人先问了东宫。
王华一拍手,“若能说动东宫,此事尚可为。”
“我去吧。”王鏊想了想,他和皇太子算是最熟的。
皇太子也认可他的话,每次谈到最后,太子都说‘先生一说我才明白’,可以说相谈甚欢。
徐溥摇了摇头,“你们都不要去。我问东宫,并非是要你们去劝说东宫。”
呀?
这样一来,两人又都有些不解。
“那是何意?”
“因为东宫重要我才问。”徐阁老之前的话因为无力都有些虚浮,但说到这里忽然开始加重,“东宫极有主见,他若与我等心意相通,自然会在适当时候相助。若不通,劝说亦无用。”
他只怕太子不愿意顾全这个‘大局’。而这个大局就是在李广已倒的局面下,为了稳定,不要启用王越,否则必是风雨交加之势。
“此外,陛下心中患上的是委屈病,委屈怕不理解,更怕亲近之人不理解。如今陛下本就对朝臣心存怨怼,这时候还要去说动东宫,若是陛下得知,作何感想?”
三人一听,不禁暗暗赞叹。
徐阁老虽然身体年迈,但毕竟是多年的内阁首揆,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早已洞若观火。
照这么说起来,这事儿还真不能干。在这个时候劝‘反’了太子,那更是叫皇帝生气了。
“此事,说大很大,说小很小。一切全数系于太子之身。但,朝局如此,实在不是我大明朝的福分。”
王鏊和王华又不理解了。
“恩师……究竟忧虑什么?”
弟子是有几分亲近之情的,徐阁老也愿意讲:“边关战火不断,朝廷却限于局势不能派遣名将。这是福吗?此事逼得太紧,逼得陛下派了另外的人,一旦打了败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