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被冀鋆和卓姨娘一唱一和的讥讽气得又羞又恼,她跺脚拉着苏姨**手,急急地道:“姨娘,你看她们,她们欺负颜儿!”
言罢,玉颜已经泫然欲泣,玉颜素日里被苏瑾特意找秦楼楚馆的娘子们偷偷教导过,怎么哭能惹人怜爱,怎么哭能不让人厌烦,甚至怎么哭,只流泪,不流鼻涕,等等。
这样可以让人,尤其是男人心碎不已。
淮安候府里,玉颜琴棋书画是最差的,可是这一哭,端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冀鋆暗搓搓地想:难怪苏姨娘如此嚣张,玉颜这一哭,我的心都软了!有这个本事,确实很有可能攀上高枝。
袁姨娘生的女儿雨珗,见状,火气腾腾地上窜!
平时,玉颜就总整这么一出,明明是她抢了自己的珠钗,明明是她弄破了自己的裙子,明明是她故意在请安的时候伸出脚绊倒自己让自己丢丑,明明是杨家表哥最先与自己相识,可生生让这个狐媚子给勾了过去!
可是这一切,一闹到父亲嫡母那里,每次吃亏的都是自己!
雨珗脱口而出:“玉颜妹妹,你哭啥啊?知道的是你害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马上就得上刘家的花轿呢!”
玉颜在府里一众小姐之中,吵架没赢过,动手没赢过,一旦与姐妹们起冲突,就是哭,一哭,苏姨娘再帮着把事情捅到洪培菊面前,马上变成“谁哭谁有理”,因为,雨珗、美琳她们几个加一起,也哭不过玉颜。
如今玉颜听到雨珗阴阳怪气的调调,抽泣之声戛然而止,继之一口气没上来,扑进苏瑾的怀里大哭:“姨娘,我没脸见人了!我不要嫁给那个无赖,嬷嬷说他头上的虱子爬来爬去的!还有,刘毕胜说话的时候,就用手在身上搓泥丸,他说他几个月才洗一次澡,恶心死了!”
卓姨娘又忍不住要笑,人家雨珗都没想到这一层,她倒好,急吼吼地把脏的臭的往自己身上泼!
之前已经出头,此刻卓姨娘想降低存在感,忙用帕子假装擦嘴。那边贵姨娘都有点绷不住。
要说,老天真是公平,苏瑾汲汲营营地谋划,可惜生的一双儿女,没一个省心!
苏瑾闻言气急败坏地冲冀鋆吼道:“你看你把玉颜逼成什么样了!我家玉颜跟你有什么仇,你要逼死玉颜!你跪下!向玉颜认错!”
冀鋆神情冷漠,一言不发,视若无物。
忽然,冀忞仰起一张带着婴儿肥的俏脸看向苏瑾,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灿烂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