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正在梦里……,梦中的房间十分闷热。他想肯定是他们把门关的太严实了完全不透风,汗水从他脸上不停的淌了下来,双手粘糊糊的,让他连拿刀都拿不稳,这把刀锋利得发亮,他已经用它做了不少手术了……当然了用这样的刀杀人,也很容易,他现在不就是在杀人吗?……这个躺着的女人的身体看上去真特别。本来应该是又粗壮又笨重的,而今却是一把骨头,瘦得可怜,还把脸藏起来了,看不见。他要杀的是哪个呢?他记不得了,但是他一定要看清楚,他该不该问徒弟?徒弟此时正在看着他呢。不,他不能问他。徒弟似乎正起疑心呢,他看出这一点了。但是,谁躺在病榻上呢?他们不应该把脸像这样蒙起来……他要能看见这张脸就好了……
对,像这样就好多了,一个刚来不久的伙计把盖着的帕子拉开了。居然是华云师太,不错。他就是要杀死华云师太,她那双眼睛看起来多吓人!她的嘴唇在嚅动,她在说什么:“生即是死,无生无死……”现在她又在笑了,不,伙计,别再把帕子盖上去。我要看着。我还要给她来点麻药,我的麻药在哪儿呢?我肯定把麻药拿来了的。你把麻药弄到哪儿去啦?“行,这样就行了。把帕子拿开,伙计。当然!我早就知道,这人其实是方玉龙!脸色青紫,还歪扭着。但是他并没有死,他还在笑。我跟你说他正在笑着!把病床都晃动了。看着点啊,伙计,你看着点啊。对了,你把床扶稳了——扶住……
猛然一惊,南宫锦醒了。天色已然大亮,阳光正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而且,有个人在正他门外敲门喊他!等他开门才发现门外来的正是秦钟。他脸色煞白,急切的道:“神医,神医!你快跟我”南宫锦一下子完全清醒了于是问道:“怎么了,看你这么急的样子?”
“我夫人,是我夫人,神医。我没法叫醒她,她似乎睡过去了,而且我觉得她看上去不太对劲了,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南宫锦又快又利索的穿好衣服,就跟着秦钟走了。他在秦夫人宁静地躺着的床边俯下身去。他拿起那女人冷冰冰的手,翻了翻她的眼皮,一连摆弄了好一会才直起腰杆,从床边转过身来。秦钟低声问道:“她是不是——她是不是——?”南宫锦伸出**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然后点点头道:“对,她死了。”
他的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若有所思。接着他挨个走向床边的桌子,梳妆台,又回到长眠的女人身旁。秦钟道:“难道是她——是她的心脏突然出问题了?
南宫锦隔了好一会才说:“她平时身体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