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坐在摇篮边的椅子上,目光直直的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飘落的雨丝。
她的愁绪,也如同五月的春雨般,剪不断,理还乱。
躺在摇篮里哼哼唧唧的徐天赐,趁着母亲走神的工夫,偷偷摸摸把手里的拨浪鼓,朝嘴里塞去。
这孩子逮着啥都吃的毛病,短期内大概是改不掉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细雨敲窗的刷刷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即客厅里传来外婆沈丛兰老太太的惊呼声:
“张信,你怎么不打伞,身上浇的这么湿!”
随即,一个刻骨铭心的憨憨笑声响起:
“沈奶奶好,我跟几个朋友聚会,正巧在附近,所以过来看看你和周爷爷。
周爷爷呢,还没回来么?”
沈丛兰无奈的道:
“没回来,这个死老头子,还以为自己是年轻人呢,早就说让他退下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可就是不听。”
张信笑道:
“周爷爷那是老当益壮。”
沈丛兰呸了一声:
“我看他就是劳累命儿,享不得福!”
张信陪着老太太笑了几声,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沈奶奶,天赐和有容在吗?”
徐元化的家,在科大家属院筒子楼,面积不大,徐有容倒是有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孩子住在东堂子胡同周宅这边。
老太太眯起眼睛,笑着看张信:
“还说是来看我老婆子,露馅了吧,原来是来看儿子和媳妇儿。”
沈从兰是护士出身,性子随和,跟孩子们也从来不摆架子。
这些孙辈,都更敬重她。
张信被戳穿了谎话,脸不变色心不跳的道:
“沈奶奶,我真是来看您的,也......顺便看看天赐……”ωωw.Bǐqυgétν.net
在老太太睿智的目光注视下,张信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后面加了一句:
“……和有容!”
老太太笑了起来:
“天赐和有容在她们的房间里,你快去吧,不用勉为其难的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聊天。”
张信嘿嘿一笑,告了个罪,转身朝徐有容的房间走去。“张信呐,”老太太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叫有容找一件衣服给你换换,看看这身上都浇湿了,可别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