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贴倒有;三十晚上坐一宿。
过了腊月二十七,年味儿越发的厚重。
张信家不用杀公鸡,有孙海涛送来的白条鸡。
不过面还是要发的。
张琳给母亲打下手,母女俩蒸了一大锅白面大馒头。
90年的小麦面,那些黑心的奸商还没有开始掺滑石粉,馒头蒸出来又白又劲道,还有一股清新的麦香。
张信在院子里,逗着两只小狼玩儿。
那只五六十斤重的奶羊,带着她的亲生儿子和养子,在新开辟的羊栏里,悠闲的吃着草。
这几天气温回升了很多,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张信眯着眼睛,搬了个小马扎,坐到墙根下晒太阳。
大青二青跑到主人脚下,垂着脑袋打瞌睡。
“凤霞,凤霞,在家吗?”篱笆门外,一个讨厌的声音,打破了悠闲的时光。
张信倏然睁大眼睛。
脚底下的大青二青,也一改刚刚慵懒的模样,变得异常警惕。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吼。
张有钱戴着一顶狗皮帽子,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灰色中山装的男子,扒着篱笆门伸着脖子朝院里看。
他听自己家的小儿子张礼说,张信从后山老林子边,捡了两只狼崽。
张有钱心里有些打怵。
这狼可不是狗,被它咬上一口,没那么好受。
张信懒洋洋的站起来,走到篱笆门前,冷淡的道:
“你来我家干嘛?”
张有钱脸上讪讪的,干笑两声道:
“你看这孩子,大伯都不叫一声,也不怕外人笑话。”
“大伯?”张信玩味的盯着张有钱,似笑非笑的道:
“你觉得自己当得起这个称呼吗?”
被侄子当面硬怼回来,张有钱的脸色越发尴尬,赶紧岔开话题道。
“张信,你妈在家吗?”
张信回头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堂屋,回头道:M.
“在家,不过我觉得,她不会想看到你。”
张有钱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目光不敢跟那两名中山装男子对视,生怕自己出糗的模样,被对方察觉到。
两名男子面面相觑,感觉到了这对叔侄之间的气氛不对。咱们该不是被张有钱给忽悠了吧?
怎么看着,这个侄子对他的态度,恨不得扑上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