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淡定道:“南洋一个岛上,或也没多少人丁,派个二三百人去,也正好。”
说着,手上还在运笔如飞。
谢迁问道:“这是作何?”
“请辞。”
刘健也没隐瞒。
谢迁一听很无语。
感情李东阳今天不在,你在里面忙着写辞呈,就我一个人在那为票拟的事发愁呢?亏我还觉得我只是这内阁的帮衬,感情现在由我这个打下手的,在挑大梁呢?
“那我是不是也回去写一份?”谢迁问道。
“随意。”刘健回答仍旧不痛不痒。
谢迁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如果皇帝真要让他们走,会给各种暗示,现在皇帝丝毫没表达过这种意思,回去写了也没什么用,皇帝也不会同意的。
谢迁道:“这事要拿到朝上去说吗?”
刘健抬头瞅了谢迁一眼道:“于乔,我希望以后遇事,最好朝野上下都知,但唯独不应该是在朝堂上为人所知。”
“这是……”谢迁皱眉。
“事可以宣扬,但不要在朝堂上提,否则本是对的也会成为错的,本就是错的那更错了!”刘健更好像是在教谢迁怎么办事。
谢迁皱眉道:“那意思是,以后放任张秉宽乱来,我等连直谏都免了!?”
一边说一边在想,果然内阁的风这是转向了,只有我还没醒悟过来啊。
刘健终于写完了他的辞呈,放下笔,等墨迹晾干,这才有心思正视谢迁道:“去兵部问问,就说想知道出海的细节,不必为难兵部中人,现在朝野上下对于张秉宽的事都是后知后觉,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顺带再把题稍微发挥一下,但不要是你亲口去说,就当是魏国公上奏时,顺带还泄露出去。”
谢迁道:“朝野都知晓,必会暗中谈论,陛下会不知晓吗?”
“陛下知晓也无妨。”刘健道,“只要我等不在朝上提,陛下也懒得过问。陛下只看结果。”
“嗯。”
谢迁点点头,起身正要走。
刘健提醒道:“奏疏留下,票拟不必放到来日再定。”
谢迁一时讶异。
让我以拟票拟的名义,去问兵部这件事,却是你都已经定好了票拟的内容?那我还去问什么?
刘健道:“于乔啊,秉宽做事很讲规则。他对外,非常强硬,如猛虎一般从来不会放任食物脱走;对内,却又十分软弱,似从不与我等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