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闻言不怒反笑,只是笑容有些凄凉,道:“诸位卿家,朕也觉得有趣,是否秉宽人离开京师,明天这奉天殿的大殿踏了,责任在他身上?后天太庙起火了,也怪秉宽?大后天江南水灾,也是他的罪责?哈哈……你们是不是说,甚至朕杀了他,把他埋在土里,以后再有什么天灾人祸,朕也要将他挫骨扬灰?可真到那时候,还有天灾……连灰都找不到了,朕再怎么怪他?”
这话就深具愤怒之意,而且是那种君臣不容的羞恼。
如果不是朱祐樘好脾气的话,或许当场就要直接爆发了。
闵珪也是铁了心,跪下来道:“陛下,方士不可用!还请陛下明鉴!”
“回答朕的问题!”朱祐樘怒而起身道,“除非朕怎样处置张秉宽,以后再有什么灾祸,你们才不会把此事怪罪到他头上?”
闵圭咬牙道:“杀之!”
“啊!”
这次彻底是朝野哗然。
这其实让朝中大臣意识到,很多人觉得,跟张周是一山不容二虎,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攻击张周,也是非把张周逼死不可。
朱祐樘立在那,一脸冷峻之色道:“那以何理由?”
“天意!”闵珪高声道。
“好。”朱祐樘突然看着一旁的萧敬道,“昨日雹灾,有死伤的报告吗?”
萧敬道:“回陛下,因为提前预警及时,并未有人死伤的汇报。庄稼损失倒不少……”
此时的萧敬,也没想到闵珪居然这么绝,但他隐约之间还是想帮闵珪说句话的,意思是昨天的灾情损失还是很大的,也是天灾。
朱祐樘道:“昨天的天灾没有任何人死伤,你们却让朕以此来杀了示警的秉宽?”
“陛下!”户部尚书周经急忙走出来道,“示警的乃是吴昊。”
“是吗?”
朱祐樘厉声道,“传吴昊上殿!”
在场众大臣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用不多时,吴昊就被锦衣卫给拎上来了,吴昊见到皇帝直接跪地道:“臣吴昊参见陛下。”
朱祐樘道:“朕问你,昨日的雹灾,是你推算的吗?”
“不……不是……是莱国公……”吴昊这会有点生无可恋。
我这都招谁惹谁了?
在场大臣这下都呆若木鸡了,当然少数人也是提前从傅瀚和屠滽那得知消息。
朱祐樘问道:“那朕问你,他为何不自己上报,而将此事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