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逆陛下之意,容易触到陛下的逆鳞?”
刘健摇摇头道:“直谏本就是大臣之责,我并无意见。我只是从实际出发,大明经不起折腾了。”
李东阳道:“可若是继续折腾**,只怕会被人说,我大明不仁不义。”
刘健问道:“那到底是大明百姓的安居乐业更为重要,还是**百姓的福祉更为重要?”
李东阳没有回答。
“张秉宽于辽东,平女真之事,的确也安了**之民,不是吗?”刘健多有无奈,在谢迁和李东阳听来,他的话也更多是在辩解,“我甚至能理解**国主与女真人暗中来往,商议退兵互换利益之事,全在于非常时期不得已而为之。”
“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国主是真的对大明有不臣之心,要到非换不可的地步?还是说这就是张周无中生有,在挑拨宗主跟藩国之间的矛盾?”
李东阳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没人有错。”
刘健道:“的确,从女真、**、张秉宽和陛下各自的角度来看,谁都没有错,总认为错的是别人。但事情往往便如此,利益永远是归于自己一方,才是自认为对的。我们有时候也是太疏忽了陛下所知所想。反而是张秉宽……他看似刚愎自用,但每一件事都是从陛下的角度着想。”
谢迁笑道:“中堂啊,你这是把张秉宽夸到天上去了。”
李东阳摇头:“于乔,我们不是在夸他,是难以制衡。不得不寻求妥协,这在他入朝之后,就一直在发生的事。到如今也没有变过。”
“你们都对。”谢迁也不辩驳,笑呵呵说着。
刘健道:“辽东事靖,下一步就是备战草原,此才是劳民伤财之事,听说永平府的铁矿,才开采不过数月,就已引起地方纠纷,也是因为有张秉宽的威势在,才未酿成骚乱。”
李东阳点头道:“利益在前,谁肯让出去呢?”
刘健叹道:“**人,在大明兵锋威压之下,就不得不出让国中之利。如英国公所言,对**来说,他们是别无选择,既然连他们也想早些把事解决,哪怕是牺牲一些利益也在所不惜,那我们还要顾念什么仁义呢?”
谢迁笑道:“敲诈他人,成了你情我愿的事?这世道……”
刘健道:“世道就是难以令人琢磨不是吗?年前张秉宽提出出兵女真时,谁曾会想过,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般田地?说起来,张秉宽一人改变了辽东,改变了女真和**,也改变了大明朝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