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时间,转瞬即逝,当初稚嫩青涩的脸庞,在各自的生活轨迹中,早已被磨砺成了大人模样。
林小悠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看着神情木讷像是木偶一般的她,没人知道她的平静之下,到底刮着一场怎样的十级狂风暴雨。
陆知意眼里的火苗已经熄灭,曾经即使面对困境,也昂首挺胸不低头如松柏一样傲然屹立的她,正在逐渐走向枯竭。
她摘下了口罩,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划过唇瓣,一阵咸苦透过嘴唇渗进了嘴里。
厉南之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思忖良久,还是抬起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厉南之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这世界上,除了现在的林小悠,陆知意相当于是他另一个唯一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先是无声安抚了一下林小悠,随即半蹲在了陆知意的身侧。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小意,南之哥哥来了。”
陆知意心尖一颤,由于未适应已经变成了瞎子的事实,听闻声音,她还是本能的将头抬起,寻找厉南之说话的方向。
可落在眼睛里的却是那漫无边际的黑暗,她眼中又一次噙满了濛濛的水汽,随即快速的将头垂回了楚西洲的胸膛。
见状,厉南之的心像是遭受了重击,眼眶渐渐湿润,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儿浸过水的海绵,又涨又酸。
他无力的抽回了手,指节分明的手指,松垮的搭在膝盖上,沉吸了一口气:“小意,今天太晚了,南之哥哥明天再来看你,给你带最爱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陆知意没有回应,只牢牢贴在楚西洲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有些发白。
丢失了视觉,她像只迷途的小鹿,连家的方向都分辨不清。
唯有这最为熟悉的环绕在鼻尖的味道,和独属于他的气息温度,才让她无处安放的心,有了片刻的落脚之地。
厉南之走后,病房又一次归为一片死寂。
“我想去窗边吹吹风。”
楚西洲眉梢沉下,忖了忖还是拦腰将她抱到了窗前的凳子上,打开了窗子的三分之二。
夜晚的凉风习习,迎面扑来,不冷不热,惬意舒适。
楚西洲将她安置好,便径直走向了浴室,拧了一块儿毛巾,轻轻在她脸上擦拭。
陆知意任由他摆布,眼间黯然无光。
“楚西洲,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漂亮?”
楚西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