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向外蔓延,腥臭味更加浓烈了。
张庚的五官拧在一起,被呛的咳嗽起来。
我清晰地看到,这些流出来的黄水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这些虫子不黑不蓝,浑身长满了数不清的黑疙瘩,针鼻儿似的眼睛怨恨的盯着我瞅。
我总觉得它们的模样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田夏梦才打开了门,她眼神惊恐,脸色疲惫,一见到张庚就扑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张庚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这会儿倒是也不嫌弃味道难闻了。
我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只见瓷砖湿漉漉的,反射着水润的光泽,地上铺满了白花花的砂砾,不显混乱,看起来反倒有些纯净。
门缝里也不再向外流淌污水,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我捡起一颗白色的物体,手感不像砂砾。
我将这东西放进嘴里尝了尝,很咸。
是盐。
我心里涌起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不同于奇形怪状之物的阴森诡异,不同于黄皮子的怨毒狠戾,是一种深沉的、阴冷的,带着腥气和神秘的感觉。
我形容不好。
就在这时,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神色憔悴,面无血色,眼下乌青,脸颊凹陷,偏偏眉眼带笑,心情极好。
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出现在他身上,让他变得有些古怪。
他笑眯眯的问道:“小梦,这两位是谁啊?”
小梦缩了缩脖子,直往张庚的怀里躲,她浑身发颤,每一个头发丝儿上都写满了害怕。
“是、是我的朋友……”
田夏梦没敢说实话,眼神不停地躲避着姜涵。
我眯了眯眼睛,仔细观察这个男人,却没在他的身上看到田雨萱的鬼魂。
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鬼魂,干净异常。
倒是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里放着的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这个充满现代气息的精修房中,居然放了四口老式的米缸。
米缸半人多高,陈年污垢粘在缸身上,脏兮兮的,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
看到米缸,倒是让我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我小时候家里也是有米缸的。
我家里的大米只褪过两次壳,上面还沾着稻壳,黄乎乎的,和现在市面上卖的大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