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昭临说他有洁癖,那就是有洁癖。
是以,随后的几天,米禾每次来看望他的时候,两人只要乘坐电梯,就会选择“包场”。
这天,米禾推着危昭临出了病房,刚往电梯所在的方向走,就被一阵噪杂的声音夺走了注意力。
“快!前面的人让一让!别挡路!”
成群结队的医护人员,推着一串移动式担架平车,从他们身侧匆匆跑过。米禾粗粗一数,至少得有十几辆担架平车,几乎出动了医院全部的工作人员。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焦糊味侵入口鼻,远远还能听见救护车的鸣笛声。
米禾愣愣地站着,被扑面而来的绝望和痛苦情绪,将她砸地头昏眼花。
坐在轮椅上的危昭临扫了她一眼,反手将她拖到腿上,拨转轮椅避让这支急救队伍。
“造孽啊!听说是前面有栋写字楼发生了火灾,疏散人群的时候都慌了神,在安全通道里闹出了踩踏事件。”
“哪是因为慌神才出的踩踏事件?我有个朋友就在那家公司上班,但她是前台,发现不对就直接撤出来了,刚才她发消息跟我说,她们公司的档案室在16楼,为了安全,专门在16楼安全通道的两头,装了两道大铁门,保安每天在上班之前打开,下班之后再锁上,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道铁门没开!16楼往上的人全被困住了!这人等死的时候,哪能不着急?闹腾着想办法的时候,就推搡了起来,这才出了踩踏的事。”
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妇女,站在一棵西府海棠前低声议论着。
米禾浑浑噩噩的意识,被这番话给捉了回来,刚眨了眨眼,就听到其中一个妇女又低声补了句。
“我朋友说当时就死了三个!好些人在公司群里求救,哭天喊地的,听说还有直接留遗言的。”
米禾心头一揪,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难了。
被救的幸存者躺在担架上,被医护人员抬上平车上。
紧接着,医护人员推着平车,从她身边匆匆而过。
躺在上面的人,偶尔会喘来痛苦的声音,鼻腔里也全是生肉被硬生生烧焦后的古怪味道。
米禾捂住嘴,不争气地呕了一下。
“下去。”
凉飕飕地男声从身后传来,米禾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坐在危昭临腿上。
她慌忙跳了下来:“对不起,我没注意,你腿没事吧?有没有被我压疼?”
危昭临慢条斯理的反问:“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