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西院只剩女的在家。”
“你问啦?”
“早起挑水遇到红娟,说姨夫早就走了。”
许老太听于芹娘说完,嘱咐不用等她吃饭,也不许喊田芯儿还没起被窝,立马出门。
想了想,人已经出去又带小跑拐回来,带上最后一根蔫巴巴黄瓜去了隔壁。
“孬孩儿。”
五岁小男孩噔噔蹬跑过来,扭着衣襟吸溜鼻涕仰头问许老太:“四奶又来和俺奶掐架?”
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老太将黄瓜扭塞娃怀里,吃吧,又一一回应堂姐家两个闺女。
“四姨来啦。”
“嗯呐,你们娘呢。”
郝银花从鸡窝那里露头,没好气道:“拉过啦?”再那么堵着别哪日又得憋没。
许老太无语,现代打招呼问吃过了吗,这里大清早问拉没。
要她说,这个穷地方不该叫二道河村,应该叫不是拉干就是拉稀地区。
许老太清咳一声,提醒自己要放低姿态:“那啥,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
“田芯儿的吧。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和我去后院。”
关她孙女啥事儿?她要黄瓜。
没一会儿后院就传来俩老太太争吵声:“那不当饱,少吃口菜能死是怎的,还用铜板买,再没有比你没正溜的。打肿脸把房盖那么大,有人住吗,还压俺家运气,一天净干招笑事儿。”
许老太也飙高嗓门,破房子提起来没完。
但没再像往常似的说我乐意,我家小子多要娶儿媳,你没有,气死你。
而是说:“我帮别人收黄瓜。你甭问我帮谁收,哪能告诉你?你再给我暗地里截胡。也不准给我贵,稀烂**的玩意儿确实不当饱饿,我从中还得挣个拼缝钱。”
都到要挣拼缝钱的地步,那能挣几个?
拢共一筐也卖不上多少铜板,从哪个缝里漏。
而且小个不高,帮人张罗不得给扛去。才刚刚见过阎王爷,身子骨想必都没缓过来。
郝银花撅菜园里,边拾掇菜,边脑补堂妹惨样,想了想:“我留点腌菜给胖娃吃,剩下的你拿走,给什么铜板。”
啊?
许老太这回真心诚意叫道:“三姐。”
“你别以为不要钱就完,回头让你二儿帮我家做车板子顶黄瓜帐。娃他爷那车板子年头太长了,得换。”
那句三姐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