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里电话响了。
吴远连忙找出小楼的钥匙,开门进去接电话。
电话一接起,就传来三姐夫熊刚那雄浑的声调道:“你回来了?”
吴远靠在沙发上,讶异道:“你怎么知道的,三姐夫?”
“多新鲜?”熊刚不以为然道:“县里有人看到你的车了,而且你电话都亲自达到县招待所了,还想瞒得住?”
也是,吴远恍然。
县招待所,可以说是北岗最集中的消息中枢了。
县里的大事小情,但凡招待所知道了,就等于全县都知道了。
虽然实际情况没这么夸张,但意思大抵如此。
熊刚追问道:“听说你带了个国际友人回来,来咱们北岗搞投资,还是怎么地?”
“当然不是,”吴远否认道:“我就是带人来捐个款,顺便让记者报道一下,替咱们说说话。”
说完,吴远追问道:“对了,三姐夫,你觉着安排外国友人捐款这事,让徐县长出面接受捐赠行不行?”
熊刚不答反问道:“都说你是徐县长跟前的红人,这事你还来问我?”
“那都是外人的调侃,三姐夫你还不知道?”
“反正我觉着徐县长出面,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国际友人这个幌子,对他来说,还不够。我估计他得借机发挥点什么,哪怕是点表面文章呢。”
吴远隐约意识到点什么,但依旧道:“我会让萨拉女士尽量配合。”
熊刚叮嘱道:“不光是如此,明儿你最好亲自去县里一趟。”
“知道了,”吴远话锋一转,聊起道:“这次水量真不小,麦子肯定得减产。”
电话里熊刚忍不住唏嘘道:“这已经算不错的咯,你是不知道,运河边上,还几处险情,把我魂儿都吓飞了。得亏咱们准备充分,关键时刻堵住了。否则,我应该是站在水里跟你打这通电话。”
“三姐夫,你辛苦了。”
“好在辛苦没有白费,刘局给我打过电话了。这次全市各个县市的受灾情况,就属咱们县里情况最轻。全县之中,就属咱们乡最轻。”
“那缫丝厂那边呢?”
虽然吴远只是问得缫丝厂,熊刚依旧回答道:“盼盼家具厂那边,自是没有问题。生产是一点儿都没受到影响,缫丝厂那边,处在咱们乡上游不远,托了咱们的福,问题不大。”
挂了熊刚的电话,吴远宽心不少。
能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