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一兜手,把吴远扔来的华子兜在了怀中。
这只是老烟枪的下意识动作。
兜住了,才回过神来,这是吴远散给自己的烟。
可以说,全家人之中,只有他,最有资格瞧不上自己的。
但他却并没有。
起码没表现得那么直接明显。
其实杨猛是想多了。
吴远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在刚才那一刻,就算旁边站条会抽烟的狗,他一样会扔一根华子过去。
这同样也是老烟枪的下意识行为。
散烟的时候,雨露均沾嘛。
但也正是这种雨露均沾,让杨猛心下稍霁,没再作,不再闹,彻底老实下来。
晚宴的席面,是过了年之后,最丰盛的一顿。
为此,还特地摆出了家里仅剩的两瓶茅台。
看着满桌的菜肴,马笑笑为首的孩子们,眼里灵光闪动。
又可以大快朵颐地吃一顿了。
直到发现杨沉鱼变戏法地拎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奶油蛋糕,孩子们顿时觉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不香了。
生日蛋糕,那可是个新鲜物。
至少是头一回出现在老支书家的饭桌上。
马笑笑甚至有些幽怨道:“妈,你怎么连我也瞒着?”
杨沉鱼点了点闺女的脑门:“防的就是你。”
马笑笑气鼓鼓地绷着小嘴,暗暗决定,一会切蛋糕时,一定要快最大的,才能弥补此时此刻受伤的小心灵。
席间的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杨猛兴之所至,倒是多喝了不少酒。
但酒是不缺的,虽说家里只有两瓶茅台了,但杨贲却也带了两瓶过来。
所以没人管他喝多少酒。
只要不作不闹就好。
酒过三巡后,老爷们又点起了华子。
刘慧连忙把俩孩子带到旁边屋里去,连带着其他孩子也都跟着过去。
唯有马笑笑不挪步,俩眼盯着生日蛋糕不放松。
杨支书喷了一口烟道:“老二,你说这时间过得是真快哈。”
这话是对二叔杨国柱说的。
杨国柱笑道:“可不是么?我家若霖都能自个养活自个了,我们岂有不老的道理?”
杨支书喟然着,把烟头朝下,弹了弹烟灰道:“伱们哪,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我说的话兴许都跟不上你们这时代了。”
“但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