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振远当即问:“吴老板,你要那么大块地皮干什么?不会是扩建家具厂吧?”
“正是。”
“那我必须敬你两杯了,厂子扩大再生产,咱们将来还有钱赚!”
俩人喝过之后,钟振涛就想到更深一层。
“你是想借卞乡长的嘴,让县里知道你扩建家具厂的事儿,顺便要点支持?”
吴远哈哈一笑, 当即举起酒盅道:“四姐夫这**敏感度就是高,什么都瞒不过你。”
钟振远却还有些迷糊。
却被钟振涛打断道:“你那脑子,就别瞎琢磨了,老老实实跟着我幺弟干活挣钱。”
钟振远倒也干脆,“大哥,你说得对。”
回过头来,钟振涛又把话题拽了回来道:“幺弟, 你对种桑养蚕这事,怎么看?”
吴远实话实说道:“挣钱是挣钱, 但也比较辛苦。不过在农村,辛苦又不算是事了。所以总体来说,是好事。”
钟振涛唏嘘道:“可好事不一定都能办好。”
“四姐夫你担心什么?”
“咱们乡耕地多,每家每户都划到十几亩。可也正是靠这十几亩的收成,每年才能余下个仨瓜俩枣的。这时候推广退田还桑,阻力肯定不小。”
钟振涛思忖着道:“再说,卞乡长这边,缫丝厂就一定能顺利建成么?”
对此, 吴远也算是点到为止道:“卞乡长搞缫丝厂这事, 应该也是有人指点的。所以我估计,成事不难。你们乡一家一户推个亩把地,先养个一张半的规模。就算有风险,损失也有限。”
钟振涛点点头:“这倒也是。”
酒足饭饱。
时间刚过了一个多钟头。
回过神来,就听吴芳华一拍桌角道:“文勇, 你要迟到了不?”
钟文勇也是听大人们天南海北地聊天,听得入神了。
闻声一看钟,是有点来不及了。
吴远当即起身道:“走吧,坐老舅车去。”
钟文强和钟文雅立刻起哄道:“我也要坐车,我也要坐车。”
“都坐,都坐。”
仨孩子一起挤上了后座,桑塔纳直奔辛庄中学。
黑暗之中,钟文勇的眼里都是自豪的亮光。
七八分钟后,到了学校,钟文勇走进校门,即便姿势还有些走形,但腰背挺拔,充满坚毅。
桑塔纳又掉头把俩孩子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