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大半天,彭二牛啥活也没干。
直到半包烟干下去,没烟了。
回头想掏吴远的兜,却发现那小老弟还在忙着量这量那,一看就实在得过了头。
就这穷酸样儿,肯定没啥好烟。
算了,还是出去买吧。
加上从今儿起,就要吃住在房子里,总得添置些牙膏牙刷,床单毯子。
至于之前在桥洞底下的家当,全都不要了。
反正这家的女房主有的是钱。
15块一天的工钱都不眨眼,加上再从其他方面撸点回扣啥的。
肯定不老少。
谁还在乎桥底下那些破烂家当?
等到彭二牛去而复返,吴远各屋尺寸也量得差不多了。
由此估算出来的板材、地砖、墙砖和涂料的用量,也差不多浮现在脑海了。
但吴远没写在纸上,逮住彭二牛问:“彭师傅,明天你打算怎么给房主报材料?”
彭二牛看着吴远一纸的尺寸数据,边剔牙,边不屑一顾地道:“你量那些干啥?明天先报个大概的数字,后面多了就说是用心替房主省下来的,少了就说是正常损耗。”
好家伙,这老帮菜,天生就是做奸商的料。
不过吴远也没多说,更不做无谓的争执。
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何况这家伙出去吃饭都没叫他,吴远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等今晚设计草图出来,明天直接把这老帮菜顶掉。
不能让这颗老鼠屎,坏了装修的这盘好菜。
“那彭师傅,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你不住这儿?”
“我家当被褥都还在老乡那儿,等明儿再说。”
隔天一早,天不亮吴远就出了门。
赶到黄家巷小区,也才不过六点钟。
连手里头鸡蛋饼都没吃完,就听见身后一通鸣笛。
那是滴的真不客气。
回头一看,这不是黄琦雅那辆小拉达么?
果不其然,俩人对上了眼,一时间火花迸现。
下一刻,黄琦雅眼神不善地摇下窗户道:“吴师傅,昨儿你午饭后就走了,这工钱可没法算!”
吴远俩眼一眯,敏锐地意识道:“是彭师傅跟你说的?”
黄琦雅故意淡化道:“昨儿下班过来拿材料清单,顺便问起彭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