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得这般美貌,咱们刘家如何能够保得住啊!”刘倩用帕子擦了擦眼,极尽悲切的说道:“随着我弟弟身故,候府人丁零落,日渐衰败,若有一天,你被那等不怀好意的盯上,坏了声名……你这一辈子岂不就被毁了?”
当年,她也是这么说的,王弦歌努力的回想着。
“你已入了候府,又与锦锈如此情深意切,让他舍了诸多贵女,选了你这个王家庶枝商户之女……”
候府世子姓刘名素,字锦锈。
王弦歌看着刘倩,扯了下嘴角,在心中默默感叹道:真是难为你了,为了点出我身份低微,竟将如此拗口的话说得这般顺溜,进门之前没少练吧?你接下来便该说:他为你牺牲这般多,你也该为他做些什么吧?
“偏偏你前脚入门,他后脚便……,不说别的,便说他为你做了这般多,你总也该为他牺牲一二吧?”
“若是,你容颜能差些,咱们也不至于……”
“刘元娘,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人子女者怎能轻易损毁?”王弦歌打断了刘倩毫无新意的规劝,非常硬气的说道:“为着孝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毁容貌!”
“若是你刘家真的保不住,不妨与我一纸休书,我另寻保得住的人家便是!!!”
**,入了阴曹地府还摆脱不了你刘家媳的身份,我也是很倒霉的好不好。
索性咱们一拍两散,各去投胎多好!
什么?!!!
屋内众人听了此言,犹若天雷滚滚……
“不亏是商家女!果然没有廉耻之心!!!”忍了又忍的刘佳,眼见长姐的怀柔之策失效,禁不住跳脚大骂道:“你夫君尸骨未寒,你就寻好了下家不成?你,怎的如此不要脸面!!!”
“什么叫夫君尸骨未寒?”王弦歌拍了拍身后的棺椁:“这里面是空的吧?刘素活得那般风生水起,我看是大家都死干净了,这棺材也用不上的多。”
皇城门被攻破,萧昇的叛军再无阻挡,眼下许是已经入了宫城吧?
刘素假死投奔得了这天大的从龙之功,怎会舍得就此死去?
王弦歌冷哼了一声,在刘倩等人震惊的眼神中,一把推开还没有钉死的棺椁!
棺材内镶嵌着金黄色的细绫布,棺盖一推开便有金光闪闪,直刺双目,一个面白如玉,眉深细眼阖的玉面郎君,穿着一身苏绣月华锦衫、内衬如意云纹锻袍,脚蹬祥云八宝靴的男子,正直楞楞的横陈其中——不是刘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