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男舞伎刚接过宫人送上的茶水,正想喝点解解暑热。
听见声音,不免心中疑惑。
谁敢在圣后的大坤宫这么放肆,说话阴阳怪气的?
回头一看,了不得,是皇上!
众人慌忙下跪行礼,有人吓得差点跌了茶盏,半空的盏子里茶水撒出来,弄得满桌子都是。
“皇上万安!”
凌云横从外头走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小小的红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是凌清欢。
她看见王宝簪,笑嘻嘻地行了个万福礼,依然紧跟在凌云横身边。
凌云横一手牵着她,一边用冷漠的眼神扫过院中跪了满地的男舞伎,面色十分不善。
看他们吓得抖若筛糠,王宝簪不乐意了,“你这么凶做什么,把人都吓坏了,他们还怎么跳舞?”
“你倒好意思说。”
凌云横冷着脸走进来,“今日虎子成亲,孩子们不是去侯府道贺,便是去忙正事,朕也要接待吐蕃使臣。”
“你倒好,趁我们不在在这里看男伎跳舞,呵,果真逍遥。”
这话酸得快能酿醋了。
王宝簪当即道:“男伎跳舞怎么了?这一班子男舞伎还是当年我三十千秋,你特意搜罗了送我的。”M.
“我后来都没看过,这两日才把他们找出来,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凌云横道:“五年了你都没看过,今日又何必看?”
说罢走到王宝簪身边,先把凌清欢安置坐下,而后坐在离王宝簪最远的那张椅子上,明显赌气。
目光扫过跪在地上那群男舞伎,他皱起眉头。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面白无须,跟内监似的。
王宝簪被他一句话顶回来,顿觉无语。
这么多年,凌云横别的倒罢了,嘴皮子工夫是越来越长进,怼起她来毫不留情。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我又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才把他们找出来的,不是吐蕃使臣来了,想给他们看点不一样的表演么?”
那吐蕃人住在高原之上,据说是母系氏族,因此此番出使的使团里有许多女子。
王宝簪觉得鸿胪寺的安排太普通了些,所有娱乐宴饮都是针对男宾的,未免怠慢了女宾。
她冥思苦想才想起三十千秋那年凌云横送她的男舞伎班子,当年还年少的舞伎如今都长成了。
好在他们虽然身子比少年时粗壮了,这些年却一直没敢耽误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