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姨母,我求了我爹半日,他这才肯下令让那个甲兵娶大表妹的。”
纪府中,张斐斐坐在下首,上头是婆母姨母和大嫂,底下是一群表妹。
她的位置虽不高,却是众人的中心,人人的眼睛都看着她。
听说张召下了军令,纪母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那个甲兵不肯娶大侄女,这事儿要把纪家的脸面全丢光!
谁能想到,原本她打算留给纪玉做贵妾的大侄女,居然跟来府里帮忙的冠军侯府的甲兵勾搭上了,还众目睽睽之下被许多下人看见了!
只有成亲才能把丑事瞒下。
纪母安心了些,再看张斐斐也顺眼了多,“好孩子,你大表妹不懂事拿了你的首饰,你还肯帮她成全亲事。等他们成亲那日,得谢你这个大媒。”
原先纪母也不知道那些侄女们得的首饰不是张斐斐送的,而是抢来的,还是这些日子侄女们跟甲兵们纠缠不清,她才渐渐从下人口中听到她们做的烂事。
当着外人的面,张斐斐端着笑容,只说:“哪里哪里,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纪母十分满意。
不料她的大侄女忽然惊叫起来,“什么甲兵?不是甲兵!调戏我的那个是百夫长,好歹也是官身,怎么能拿一个甲兵糊弄我?”
当着长辈的面大呼小叫,纪母更加不喜。
那肖姨母也道:“妹妹,咱们早先不是说好……”
她顿了顿,看了眼还在场的张斐斐,不便把贵妾的话说明。
没事,大女儿不能给纪玉做贵妾,她还有其他五个女儿呢!
她立刻改了话,“妹妹啊,我的女儿怎么能嫁给甲兵呢,至少也得嫁个官身的百夫长啊!这事弄错了,玉哥儿媳妇儿,你快去找你爹说,他下错令了!”
张斐斐依然没说话。
坐在边上的纪大奶奶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这弟媳妇真是聪明,才进门半个月就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了。
她当年足足吃了一年婆母的苦头才渐渐摸到门道呢。果然,张斐斐不说话,纪母却忍不住了,怒道:“姐姐胡说什么呢?是哪个抱了大侄女,就得哪个娶她,否则这事不是越弄越脏?亲家肯下军令是帮咱们家埋下这桩丑事,你怎可再烦亲家?!”
纪母虽说对张斐斐有些不满意,对亲家她却是再满意不过的。
肖姨母愣了愣,没想到妹妹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对她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