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横被踹了一脚,不痛不痒。
回头一脸忧心地看着王宝簪,“等这个冬天过去,把你的菜地好好拾掇拾掇吧,你看你久不种地踹人都没力气了。”
王宝簪:“……”
她那是没真用力!
真用力起来保准一脚把他踹下床,哼!
隔日一早凌云横去上朝,王宝簪醒了,直接装死不起床。
凌云横也没叫她。
帝后二人共治朝政久了,已经形成了默契——
一个默契地偷懒,一个默契地纵容偷懒。
尤其这天寒地冻的,凌云横自己早起挨冷风习惯了,他也舍不得让王宝簪这小身板跟着他一起挨冷风。
罢了,等夏天她总不会再这样赖床了吧?
不过王宝簪也没能赖床太久,因为前头一下朝,顾明歌就到大坤宫来了。
“顾相来了?保准是来接嫣儿的。”
王宝簪说着,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绣花的柳嫣儿。
柳嫣儿下意识捂住脸。
昨日太医给她用了药,一觉醒来她脸上的红疮确实平了,可还是能看出红印子。
她一早起来就试图用脂粉盖住,可是粉敷了厚厚一层,好不容易盖住印子,没多久又掉了。
她上了好几遍粉,小小一个粉盒几乎被她用去一半,最后还是她败了。
听见顾明歌来,她吓得惊慌失措,“圣后,我这副样子,我……”
王宝簪十分贴心道:“你要不想见他就去偏殿避一避吧,我来问他。”
柳嫣儿忙把自己的针线收拾进篮子里,福了福身到偏殿榻上,一边做针线一边准备听顾明歌和王宝簪说什么。
不多时,顾明歌进殿请安。ωωw.
“顾相坐吧,是朝中有什么事吗?”
王宝簪揣着明白装糊涂,顺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顾明歌毕竟不常来大坤宫,不知道柳嫣儿的“老地方”就在一墙之隔的偏殿,进殿之后没看见柳嫣儿,以为她还在长春宫。
他略叹了一口气,也不打算瞒着王宝簪,“臣是来接嫣儿回府的。”
“来接嫣儿啊……”
王宝簪不动声色地看了偏殿一眼,淡淡道:“我怎么瞧着,嫣儿不大想见你呢,敢是你欺负她了?”
她半开玩笑地问这话,由她来问,顾明歌就算恼怒也怪不到柳嫣儿头上。
果然,顾明歌垂眸不语,分明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