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雨亭这种古代发明创造,王宝簪是听说过的。
简单说就是一种抽水装置,可以把亭子下方的水抽到顶上,再像下雨一样流下来,所以叫自雨亭。
她记忆中这是皇家园林的一种建筑方式,没想到顾明歌居然弄来一座这样小巧的,放在殿中不但可以赏玩,还能当加湿器用。
“当然喜欢啊。”
王宝簪爱不释手,瞧着雕刻亭身的玲珑白玉,又道:“可是这东西很贵吧?”
“比起皇后娘娘送臣的兔九九,不贵。”
他是按七百两银子的价来对比的。
都是自己人,王宝簪也不客气了,笑道:“我是真喜欢,那就却之不恭了。”
晚上凌云横到大坤宫就寝,一眼就看见摆在殿中的白玉自雨亭了。
“这东西倒精巧,哪来的?”
她一向奉行节俭,连殿中摆设都很古朴,这么一座精巧的白玉自雨亭就显得十分突出。
“顾丞相送的!”
王宝簪献宝道:“皇上快凑到那亭子边上去,凉快得很,里头的雨丝溅到人手上脸上可舒服了。”
“那白玉摸着也凉快,还是顾丞相大方,这么贵重的白玉自雨亭说送就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刚刚还饶有兴趣观察这座自雨亭的凌云横,忽然轻哼一声,再也不看一眼。
“顾丞相大方,那你说谁小气?”
王宝簪:“……”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这东西一定要有比较吗?
等上了床吹了灯,王宝簪躺在柔软的三米大床上正美滋滋地准备入睡,忽然觉得今天床上的呼吸声不大对。
凌云横好像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她轻轻推他,“怎么,还为自雨亭的事生气呐?我又没说你小气。”
凌云横默默翻了个身。
人前他是君王,喜怒不形于色,要维持威仪之态。
他渐渐习惯了,以至于很难直率地表露自己的感情。
这会儿夜色浓重,枕边躺的是他最亲密的妻,他慢慢地尝试说出真心话。
“朕不是生气,是有些自责。”
让他说出自责两个字,格外艰难,但说出来好像也就不难了,“这么多年都是朕对不住你。连臣子尚且懂得哄你高兴,朕与你相识十多年,竟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细想真叫人难堪。
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