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口喘着粗气,手脚酸软,一颗心怦怦乱撞,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张乘运随后冒出头来,口鼻中汩汩涌出海水,双臂奋力一撑,抬腿跳入船舱内,弯腰双手舀水,小艇慢慢浮起。
经历了如此狂暴的风雨,舱底完好无损没有漏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张乘运探出身,将申元邛拉上小艇,二人顾不得喘口气,继续用手舀水,舀得七七八八,才精疲力尽靠在船舷上,面面相觑,嘴角抽搐几下,像笑又像哭。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一口气松懈下来,惊魂甫定,昏昏欲睡,没多会就坠入黑甜乡中。
不过睡了个把时辰,二人就被饿醒,肚子咕噜噜一个劲叫唤,前胸贴后背,眼前直冒金星。张乘运撅着**,在船舱内仔仔细细找了一回,食物淡水都沉入海中,半点不剩,他陷入绝望中,沙哑着嗓子道:“完了……这下子死定了……”
申元邛扭头望着茫茫大洋,天边晚霞璀璨似锦,波光粼粼,似有无数鱼儿游动。他揉了揉眼睛,试探道:“海中有鱼,能抓几条充饥吗?”
张乘运嗤笑道:“抓鱼?赤手空拳怎么抓?”他心情极其恶劣,要是活下来的是乌老大葛老二,或许还有办法可想,申元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拖累他。ъΙQǐkU.йEτ
申元邛收回目光,把手伸出船舷,无力地拨弄着海水。人不喝水最多撑个三五天,咸水不能喝,喝了死得更快,申元邛用力咽了口唾沫,稍稍滋润下干涩的喉咙,默默数着呼吸,连话都懒得说。
夜幕降临,星月倒映在水下,波涛拍打着船板,将小艇向前推去。腹中饥馁难忍,张乘运眯起眼似睡非睡,盯着申元邛看了片刻,喉结上下滚动,肚子里转着念头,如果趁其不备将对方打死,喝他的血解渴,吃他的肉充饥,兴许能多活上一阵子……他曾听乌老大说起,年轻时有一回遇上海难,船被风浪打得粉碎,他们抱着桅杆四处飘荡,整整饿了三天两夜,同伴撑不住淹死了,他靠吃死尸才熬了过来,被一艘过路的商船救起。
现在回想起来,乌老大多半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哪里会忍饥挨饿,等同伴淹死了才吃死尸!
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趁现在还有力气,先下手为强,杀了他,吃了他,多活几天,也许就能等到过路的商船……张乘运脸色变得狰狞可怖,蹑手蹑手爬起身,一步步走向申元邛,五指一忽儿握紧,一忽儿张开,指尖微微颤抖。m.bīQikμ.ИěΤ
申元邛鼻息沉沉毫无提防,张乘运泯灭人性,正打算动手,忽听得“哗啦”一声水响,下意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