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蜷缩在身体一角,彻底放弃了挣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
一点模糊的感应落入识海,像冰凉的蠕虫爬过后背,像幼毒从卵壳中孵出,他下意识蜷缩起身体,迷迷糊糊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李七弦不满地嚷道:“赢了就是赢了,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洪鲲道:“师妹慎言,同门师兄弟,何必争个你死我活。”
李七弦冷笑一声,道:“你心肠好,人家可不会领你的情!”
“话不是这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瞧瞧你的胳膊,差一点连骨头都折了!”
郭传鳞彻底清醒过来,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爬起身,倒了一碗凉茶,咕咚咕咚喝下肚。他推开门,只见洪鲲扶着右臂坐在树下,李七弦立于一旁,怒形于色,愤愤不平。
“怎么了?”郭传鳞问道。
李七弦道:“喏,周师叔的那些好徒弟,硬逼着洪师兄切磋剑法,讲好点到为止,输了还不肯认,使冷招砍中师兄的手臂。幸好是木剑,否则的话,他不残废了!”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洪鲲挥挥手,表示他并不在意。
郭传鳞看看师妹,觉得她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虽然没有亲睹,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李七弦青春明艳,口无遮拦,正因为她在场,说不定还一个劲为师兄打气,对方才恼羞成怒下狠手的。他们是寻求庇护、寄人篱下的外来客,行事理应低调,同门师兄弟切磋剑法,输赢都正常,但凡她能够持平一些,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也不至于跟周师叔的门下闹得不可开交。
“咦,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李七弦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郭传鳞,觉得他的模样很可疑,浑身上下灰不溜秋,被汗水浸湿,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她不禁倒退两步,用手背捂住口鼻,夸张地大皱眉头。
“我在山上练剑,没顾得上换衣服。”
“练剑?至于这么拼命吗?你看看你,跟水里捞出来差不多!”
郭传鳞苦笑着摇摇头,坐在师兄身旁,问道:“师兄,手臂真的没事?”
洪鲲活动一下胳膊,倒抽一口冷气,勉强笑道:“还好,没有伤到筋
骨,外伤而已,擦些红花油,过两天就好。”
“周师叔的那几个徒弟,剑法如何?”
洪鲲沉吟了片刻,道:“这个很难说,用木剑切磋,跟真剑对敌完全是两码事。他们的剑法多半走轻盈一路,配合轻功才能发挥出十成威力,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