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连樊隗也脱不开干系……”
契染没头没脑插了一句,“禾将军可是怕了?”
禾煎道:“怕?怎地不怕!深渊主宰高高在上,向来不插手世间争战,只是樊隗业已入魔,不可以常理推测,契将军在泰卢火山亲见其人,亲闻其声,亲睹其行,不知意下如何?”
契染“嘿”了一声,没有接口。
“天大的机缘,也要留下性命去享用,走到这一步,为‘无尽岩’所阻,说不定也是一桩好事……”禾煎将手收回,石壁中的人影却慢了半拍,依然高举手掌,恋恋不舍,他心头一颤,脸上露出错愕之情。
契染不为所动,但禾煎的一举一动却看在眼里,双眸一亮,举掌贴在石壁之上,与石壁中人影双手相合,凝神细查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催动血气徐徐注入石壁,如血入水中,晕染出一团团深深浅浅的红,翻来滚去,云遮雾绕,几乎与此同时,契染察觉到石壁似乎发烫变软,手掌竟没入数分。
以巨力相击,石壁反震无形游刃,伤筋动骨,徐徐灌注血气,门户反有松动的征兆。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灭之,必先学之,契染心中豁然开朗,回头望了魏十七一眼,使个眼色,交托性命安危,一切尽在不言中,旋即抛开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倾注血气,绵绵不绝,予取予夺。一团团血雾在石壁上绽放,契染摸着了关节,手掌渐次没入石中,双眼越来越亮,周身血气缠绕,昭然若揭。
禾煎一眼便看穿其中关键,但他眉头微皱,沉吟不动,契染无有后顾之忧,他却无法全力施为,魏十七负手立于不远处,一旦从旁偷袭,难以抵挡。无论对方许下多少承诺,空口白牙,都不可轻信,禾煎当机立断,将袖中一颗琉璃珠轻轻捏碎。
魏十七似有所感应,扭头望向他,禾煎微微一笑,一壁厢耐心等待,一壁厢注视契染催动血气打通藏兵洞。
石壁贪得无厌,契染亦知局势瞬息数变,耽搁不起一时半刻,倾尽全力,将体内血气耗得七七八八,血云血雾层层鼓荡,晕作紫黑,涨至一人多高,异变忽起,石壁霍地张开一道门户,将契染吸入其中,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拢,血色尽皆退去,石壁之上空荡荡不留丝毫痕迹。
门户张开的一瞬间,魏十七与禾煎不约而同察觉到蓬勃生机,浩瀚无穷,藏兵洞非是一处洞穴,而是一方洞天,百岁谷一十三处洞天小界,当以藏兵洞为首!禾煎暗暗叹息,契染先行一步,不知是祸是福,他却与那韩十八僵持在此,互不信任,只能继续